保时捷停在路边。
贝尔摩德走过去,自顾自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她挂断电话,跷着二郎腿笑意盈盈地看向前座副驾。
琴酒坐在副驾的位置,回首恶狠狠瞪着贝尔摩德。他眸子猩红,浓烈的杀意似喷发的岩浆。
贝尔摩德看清琴酒的模样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越笑越轻快,最后甚至笑到身体都开始颤动。
贝尔摩德明知故问:“琴酒,你这头香槟色的金发是怎么一回事?”
“闭嘴,贝尔摩德。你特意闻着味找过来,就为了看我笑话吗。”
琴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脖子因盛怒开始泛红。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狠狠戏耍,强烈的耻辱和愤怒让仅存的理智摇
摇欲坠,耳边甚至出现间断性的尖锐耳鸣。
“别这么生气嘛。”
贝尔摩德单手托腮,对琴酒的愤怒和杀意置若罔闻:“我这不是给你传递情报来了。”
驾驶座姗姗来迟被拉开,伏特加站在车外观察了好一会,才敢坐上车。从昨晚警视厅召开发布会到现在,他都在努力压缩存在感,生怕琴酒迁怒到他身上。
“伏特加。”
贝尔摩德突然唤了他一声。
“什么事?”
只是被点名,伏特加就被吓得缩紧脖子,满脸惶恐。他不停祈祷,希望贝尔摩德不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但贝尔摩德却笑盈盈,用最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最可怕的话:“伏特加,琴酒的金发是你帮忙染的吗?”
琴酒:“……”
伏特加:“…………”
车内气温一瞬间降至冰点。
贝尔摩德弯起嘴角:“看样子猜对了。这么长的一头银发,染色一定花了不少时间,一整晚?”
“…………”
伏特加绝望地闭上眼。
够了贝尔摩德,大哥的杀意快要实质化了。你等会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可还要继续跟在大哥身边。
司机的命也是命,都没有人为他发声吗。
伏特加越想越委屈,两条宽泪从墨镜底下流出,挂在脸上格外晃眼。
“收起你那副蠢样,伏特加。”
“是。”
伏特加委屈巴巴地扭头看向窗外,眼泪掉得更凶了。
琴酒瞪向贝尔摩德:“格拉帕和你们有联系吗?”
贝尔摩德咬着烟优雅地抽了一口:“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格拉帕出院的时候,他把联系组织用的手机寄放在了超市储物柜里,联系我去拿。”
换句话说,公安部部长在石井家晚宴过后,再也没和组织有过联系。
贝尔摩德问:“你在担心格拉帕叛变?”
琴酒没有回答。
贝尔摩德继续道:“虽然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他在和组织断联前,曾委托我帮他洗清嫌疑。”
琴酒眯起眼睛,不耐烦地等待贝尔摩德下文:“别卖关子。”
“呼。”贝尔摩德吐出一口烟,女士香烟带着淡淡果茶香,萦绕在车厢内。
她朝琴酒摆摆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灰缸,才在琴酒快要杀人的目光中不急不缓道:“格拉帕拟定了一项计划,就像大河俊把内鬼身份栽赃给长龚佑,他打算把整件事栽赃给公安部其他人。”
“哦?”
“格拉帕已经提前拟定好了剧本,我只需要安排人按他说的做就行。格拉帕到底有没有叛变,试试便知。”
她轻笑两声,揶揄道:“不过琴酒,我真替你尴尬。两周前才威胁了阿凉,说随时可以找其他电脑天才取代她,今天电脑天才们就全投奔警备部部长去了。打脸来得真快。”
贝尔摩德肆无忌惮的发言宛若
一头发了疯的犀牛,在琴酒摇摇欲坠的尊严和理智上疯狂践踏。
车外万里晴空,车内乌云密布。贝尔摩德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她身份特殊,不然琴酒现在可能已经拔枪指着她的太阳穴了。
“那个……大哥……()”
伏特加幽幽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顶着琴酒幽冷的视线,抬手指向前方跑远的路人:那家伙看到你后,慌慌张张跑远了,好像是在报警。()”
琴酒:“……”
伏特加咽了口唾沫,小声提议:“光把头发染黄效果不大,不然大哥您……剪个短发?”
琴酒瞪着伏特加,表情逐渐狰狞。
贝尔摩德畅快的笑声里,伏特加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收回指向远处的手。别说劝琴酒剪头了,琴酒不把他的头从脖子上剪下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
三天后,泽田弘树再次捕捉到来自内鬼手机的通讯记录。
「今晚八点,XX公寓见。」
泽田弘树监控的手机原本属于公安部部长,他用这部手机联络琴酒和组织里其他人,并主动找上石井长子,接下他暗杀的任务。
只是现在,这部手机在贝尔摩德手机里。
一周前,贝尔摩德以格拉帕的身份,用这部手机给一个组织底层成员发去消息。
贝尔摩德让对方去指定地点拿走毒蜘蛛,投放进公安部部长后院。
按照计划,警察厅会因为毒蜘蛛事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