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尚铭领东厂,专事勒索,被朱见深发觉,贬黜。可是僧继晓由宦官梁芳引进,有宠,受赐美女、金宝无数,又建寺兴工役,逼迁居民。朝中大臣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由刑部员外郎林俊请斩继晓以谢天下,焉:“僧继晓以妖言惑众,竭有用之财,供无益之费,工役不息,人怨日兴,当斩其以谢天下。纵继晓为恶者梁芳也,其引用邪佞,排斥忠良,数年之间,祖宗百余年之府藏毁之将尽,比之汪直、尚铭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内至朝臣,外到市井百姓,皆痛心灾心之死,莫不欲食芳与继晓之肉,而最终不敢以此言进于上者,实惜官畏死之故,而我不忍畏罪不言,怕的是误了祖宗大业。朱见深一看,什么?这些大臣们又想让自己不痛快了,当场就翻脸了,把林俊一伙被捕下狱。下林俊于锦衣卫狱拷讯。后军都督府经历张黻上疏论救说:今三边未靖,四方灾旱,军民愁苦万状。凡心中怀忧者都怕皇上不能尽闻,为臣不敢尽言。今林俊上言反而得罪,以言为戒恐不是朝廷的福气吧。朱见深又为之怒,亦下之于狱,并且想斩杀二人。
反正现在朝中在鸡飞狗跳,连南京也复上言说:天地才有一坛,祖宗只有一庙,而佛竟至千余寺,一寺立而移民数百家,花内帑数十万。人都知此事之非而不说,只有林俊说之;人都知林俊之是而不说,只有张黻说之。而今都置之于法,使人皆以为言为犯讳之事,假设再有奸邪误国,皇上如何知道呢?
最后朱见深怕引起文官们的不满,命将林、张各杖三十,摘林俊云南姚州判官,张黻云南师宗州知州。这一场风波一直要延续到明年才慢慢平息。鞑靼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侵占了河套大片地区。
而章子俊就是在憋着一股劲,等鞑靼在河套养肥了,再下手,到时不管朝廷怎么看,首先把能抢到的牲口,人员全部赶进榆林再说。
因为明年秋后还有一件大事要发生,陕西、山西、河南发生大旱灾。特别是陕西连年大旱,饿死之人满路皆是,有人气还未绝,已被人割食。饿死者不可数计,父弃其子,夫卖其妻,甚至有全家聚哭投河而死者。所以章子俊要出去抢,目标就是这些在河套的鞑靼部落,今年就是关键的一年,多屯积粮食,其它地方就管不着了,依靠无定河首先保证榆林到绥德一线丰衣足食为先。
所以章子俊很看重今年的粮食收成,既然这里的土壤很适合土豆的生长,就大面积地种植,余下才是小麦及秫米、小米之类的,尽最大的能力囤积粮食,为明年秋后从陕西、山西逃难过来的饥民做准备,平安镇不是缺少人口吗?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啊,到时必定会有几万人口入驻此地作准备。做这样事就交代给了顾麟,可是顾麟很是不解,难道伯爷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章子俊说道:“顾大人不必生疑,我也是看天象看出来的,明年必定是一个大旱之灾啊,其实看看无定河中的水也在减少,这旱灾怕是已近在眼前了,所以说今年起就要抗旱了,多修造一些水车,尽量把农田能浇上水。
还有多建造棚屋,先可以堆放粮食,到时饥民来时也能作为安家之所,这种棚屋尽力多造些,那可是上万的人口,起码也的建造二百多间棚屋,一排三十间,就沿着平安大道两边上,往榆林方向延伸,因为平安大道距榆西河有大片的沿河农田需要人手去耕种,到时把这些饥民组织起来,就能自行地耕作,也不能光靠救济,让他们自己有产出才能度过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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