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撅着嘴问她。 她今天确实来的晚一些,为了放倒院子里的那些小厮费了些时间。 “子衿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爹要把我嫁给李鸣玉,他怕我跑了还找了好些人看管我。” 孙子衿哪里是真的生气,不过确实是让她等的久了一些。 她点了两下陈南寻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都说了让你平日里硬气点你非不听。搞得现在谁都能欺负到你的头上。” 陈南寻抱着孙子衿的胳膊不肯撒手,撒娇似的劝:“好啦好啦!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嫁过去的。咱们现在还是干正经事的好。” 孙子衿是御史中丞的女儿,当初与陈南寻一见如故,便结交为密友并于两年前开了家成衣铺子。 那铺子表面上是孙子衿在经营,实则后面也有她的手笔。 今日是她们约好的每月对账的日子,却没想陈南寻今日遇到了些事情。 一个月的账本密密麻麻,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她们不仅要把账弄出来还要敲定下月的花样等等一些细节。 蜡烛的蜡油堆的越来越多,陈南寻也越来越困,孙子衿看她撑着胳膊在桌子上头一点点的,估计她说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无奈只得自己做一些收尾,等到她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们房间的门却突然好像被重物砸了一样,接着“哐当”一声巨响。 陈南寻直接吓醒了,孙子衿落笔的地方也因为惊吓被扯出了很长的一条墨迹。 外面瞬间乱糟糟的声音全都涌入了房间,虽然因为隔了门窗听的不真切却也不难听出来是有人在打架。 一时间庆祥斋乱作一团,整个二楼犹如练武场,众人想劝架都不敢上去劝。 主要是那两个公子哥儿看起来非富即贵,且身上都有些功夫在。若是贸然上去恐怕还会伤着自己。 最后只留庆祥斋的掌柜和一个账房在那里,一边愁容满面一边记账。 最后就连二楼楼梯都打坏了,两人也没分出来什么胜负。 陈南寻把门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弄完了她打算趁乱回府,明早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出来过。 孙子衿站在她身后也扒着门缝看了一眼:“南寻啊,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李鸣玉啊?” 陈南寻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哪见过李鸣玉。自然是孙子衿这种经常出来走动的见的机会多一些。 孙子衿看她这样瞪自己估计是没见过,只好伸手指出来:“你看那边。” 坏掉的栏杆旁边站着个年轻男子,陈南寻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体仿佛被掏空的富贵公子哥,却没成想李鸣玉看起来非常健康。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荒唐。 李鸣玉感觉到一股视线好像在自己的身上徘徊连忙抬头去寻。 他哪里能寻得到,陈南寻这边只开了一个门缝,远远看去只会让人以为是门没关紧,何况现在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到门后有人。 那边打架的两个人也终于消停了,李鸣玉看完了热闹就拿着酒杯回了厢房。 掌柜的和伙计一边给大家道歉一边收拾残局。好在能来这里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不至于赔不起庆祥斋。 李鸣玉回了屋兴冲冲地跟林宴清描述:“子苏!你刚刚是没看到,那两人竟然因为一个唱曲的打起来了!” 李鸣玉看他没反应还是不罢休,这人总是古板的要命连热闹都不爱看。 他再接再厉:“你猜猜这两人明日会不会挨老子的打?” 林宴清泯了口茶,看着他因为看热闹兴奋的样子问:“你觉得廷尉大人知道你又出来鬼混会不会罚你跪祠堂?” 李鸣玉哭丧个脸瞬间就没了兴致。要不是这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他也不至于每次遮遮掩掩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现在可好,李鸣玉明明是因为见辰王世子才出的门,却又要受这些无妄之灾。他虽然浑,却也不是一点正经事都不干的! 他没好气地坐下唰的一把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虽然是冬天可是他花花公子的名头不能丢。 待摇了一半他又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问林宴清:“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