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像做贼似的左右瞅了瞅,确定无人听到后连忙道。
“何姑娘,虽说皇上此举确有不妥,但帝王心难测,可不能随意非议,若让有心人听到了,恐怕会给姑娘惹来祸端。”
何心然还在气头上,“哼,什么祸端,我看他这是要把我们一锅端!”
邢烈颇有些头疼,还在看到褚煜明向这边走来,顿时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
“王爷,您快劝劝何姑娘吧。”
怎么她的反应比王爷还大?
褚煜明一个眼神,邢烈就赶紧下去了。
以前他以为何心然就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般彪悍的一面。
邢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
还好之前没有把她得罪狠了。
何心然还在气头上,看到褚煜明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褚天彦就是疯了!”
这就相当于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一旦这个消息传到北夷兵那边,他们势必会对他们发起攻击,到时候寥寥几百人,如何对抗几千大军?
褚煜明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将何心然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子那般安慰她。
“然儿莫气,此事我已有决定。”
何心然被他拍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知怎的心中火气降下去不少。
她抬眸看着褚煜明,语带疑惑,“你该不会想撤退吧?”
反正不可能坐以待毙。
“有这个打算。”
“不行。”何心然立即提出反对,“不能撤退。”
褚煜明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别激动,“还没说完,我只是有撤退的打算,并不是说真的撤退。”
何心然也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了,主要是他们好不容易打到这里,眼看要成功了,却要被迫放弃,实在不甘心。
“那,你还有其他方法吗?空城计?”
褚煜明摇头。
何心然急了,“你倒是说啊!”
褚煜明无奈叹息,“我已派出四队人马,在北夷皇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进行试探攻击,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大队人马还在,从而有所防范,不敢轻易妄动。”
“还是不行。”又被何心然否决了,“你这样岂不是更危险,万一他们直接出兵与你们对打呢?那不就露馅了吗?”
“他们不会。”
褚煜明神色笃定,“如今散播出去的言论已有成效,他们军心不稳,毫无斗志,断然不会出兵。”
任何士兵知道自己早已注定与敌人同归于尽,而不是英勇作战才战死沙场,都会失去斗志。
毕竟谁也不愿成为牺牲品。
何心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战争不是儿戏,往往计划不如变化。
思量片刻,她心中有了决定。
是夜,何心然的军帐烛火摇曳,迟迟没有熄灭。
她摆弄着一个鲁班锁,在寂静的夜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
忽然,一声清脆的机关开合的声音响起,那鲁班锁骤然裂开。
小小的锦盒掉了出来,原来里面是一个夹层。
何心然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金色的小老虎。
当然,这不是老虎玩具,而是——虎符。
何心然一直都知道虎符在这里面,但从来没有打开仔细看过。
这是何义泓冒死留给她的,没想到终有一日真的派上用场了。
原本虎符这东西应是一分为二,一半在将军手中,一半在皇帝手中,但听说当年还给为了表达对何义泓的信任,把整个虎符都给了他,但何义泓到死都没有把虎符交出来,而是留给了何心然。
何家被满门抄斩,何心然免受牵连不仅仅是因为她嫁给了褚煜明,也是因为虎符极有可能在她手里的缘故。
有了虎符,无论天都多少兵力,全都调来都不成问题。
何心然暗自做了决定后,换了身行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趁着夜色纵马离开。
翌日一早。
青竹和水绿像往常一样准备伺候何心然宽衣洗漱,然而在军帐外呼唤良久也不见回应。
青竹小声道:“小姐可能昨晚睡的太晚,到现在还没醒。”
水绿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小姐……”
青竹也些慌,可两人又不敢惊扰何心然。
好在这时,褚煜明脚步匆匆,正向这边而来。
“然儿还未起身吗?”
水绿连忙道:“小姐昨晚睡得晚,还未起身,但奴婢们觉得有些不对。”
即便晚,也不可能晚到现在。
褚煜明面色一变,立即走了进去。
青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