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堆肥我看过了,你们家的还行,到时候等春耕的时候我再过来看看……”朱老头提醒着秦寡妇,告诉她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干啥,一定不要漏了。
有这东西在,开春种地才会比较容易,说不定到了秋天,还能够大丰收一回。
秦寡妇听得一脸认真:“朱大哥,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她感动不已,说若不是朱大哥帮忙,她这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
朱老头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对方“天”的感觉,若自己倒了,那对方就完蛋了。这种感觉,是他在叶瑜然那里完全感觉不到的。
即使他没想着跟秦寡妇有点什么,但就是这种感觉,也紧紧地抓着他,让他的脚像是会自己走路一般,不由自主的就会朝这边走过来。
“没事,我这不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嘛,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而且你男人,那也是我兄弟。”朱老头这样说也没算,虽然他跟秦寡妇的男人是隔房亲戚,隔得有点远,但只要是朱家村的空,哪家不沾亲带故的?
只不过隔得太远了,大家懒得理罢了,才需要时,才会翻翻族谱,确认一下。
“不是的,朱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秦寡妇楚楚可怜,她感慨地
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苦。要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就红了,苦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一直到遇到了朱老头,她才感觉自己有了活人的气息,因为只有朱老头才不会用有色眼睛看她,把她当成一个人。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朱老头被她说得,心里一片柔软。
从秦寡妇这里离开时,他还在那里感叹:“可怜啊!”
可惜他运气没有大兄弟好,娶了老虔婆那个凶婆子。
同时,朱老头也有点矛盾,其实老虔婆也没有那么糟,就是脾气太吓人了,动不动扛刀子,若是她能够跟秦寡妇中和一下,像秦寡妇这样温柔似水,体贴入微,那更好了。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不是你有多不好,多不优秀,不过是你身上的某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填补。
朱老头刚到家门口,就碰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叶瑜然:“你干嘛?吓人啊?”
“上哪儿了?这么半天才回来?”不是叶瑜然多心,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当一个男人开始单独行动,整天不见人影,那就有问题了
。
朱大他们以为他上朱老三、朱老四那儿了,但刚刚朱八妹送被她支使着往那边送了一回东西,完全没听到有人提到朱老头,也就是说——朱老头对老大、老二撒谎了。
那是什么原因,会让朱老头支开两个跟影子似的儿子,自己单独行动呢?
“没事到处转思考,咋了?我还不能出去转了?”朱老头一点也不心虚,说道,“这过年的时候,又没啥农活干,我呆在家里也没事,出去走走还不行啊?”
“行,老大说你去爹、娘那边了,我还真以为你真去了。”
“就是去那边了,”朱老头补了一句,“然后又转了一下别的地方。”
叶瑜然:“哦。”
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说谎,这意味着什么?
朱三已经在准备上镇上的事情了,她这个时候再让朱三盯着朱老头,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是除了朱三,又有谁更合适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瑜然都在想这件事情,有些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朱八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她娘在翻身:“娘,你咋还没睡?”
打了一个哈气,转了一个身,就睡了过去,跟讲梦话似的。
叶瑜然:“……”
心里有事,睡不着。
第二天就是庙会,朱家的男女老幼,全
部都爬起来得老早。
大宝、二宝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小手牵小手,收拾妥当后,在院子里等大家。
没有一会儿,柳氏、刘氏、李氏、林氏几个儿媳妇妆扮一新,抹了胭脂,戴了头花,从各自的屋里出来。
她们的男人,自然也被她们收拾了一翻。
朱老头也没有例外,做女儿的朱八妹在几个嫂嫂的帮助下,第一次给亲爹做了身新衣服。当然了,朱八妹不会绣花,衣服上的那些花还是几个嫂嫂帮忙绣的。
刘氏虽然有点小心思,不过在女工上,在几个儿媳妇当中却是最出彩的,这花也绣得很漂亮。只不过跟镇上布庄里卖的一比,稍微差了一点。
不过在农家来说,完全够用。
所有人准备妥当后,一家人才锁了门,出了院子。
还没到村口,就碰到了不少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