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族长简单的跟叶瑜然介绍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叶瑜然在来的路上,也问了里正的大孙子。
“就这事?”叶瑜然等他们说完,故意摆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事也跟我不相干啊,不是有里正、族长处理就行了吗,把我叫来做什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家老四家的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是,就朱李氏她娘非要闹,非说她出嫁的闺女赚的钱也是她的,要让朱兴旺把钱给交出来。”里正一副为难,“朱兴旺还被打了一顿,刚刚才让大夫看过。”
叶瑜然回头,看到朱兴旺头上包着一根白布条。
虽然身上收拾过了,但狼狈的痕迹多少还是留了一些,隐隐能够让人看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不管是兴旺娘,还是朱李氏,都各有各的狼狈,红眼眶的红眼眶,咬唇的咬唇,都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再望向四周的人群,一看就知道他们更“同情”谁了。
叶瑜然默然:有心机,这么大的罪证不留下来博同情,留着过年吗?
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吕家村的事情,同样是被“闹”的对象,朱兴旺一家跟林大妹一比,高下立下。
“什么叫非说是我家的,本来就是
我家的。”李氏一听里正的话,不舒服了,叫道,“这个死丫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养活这么多年,一点回报都没给我,到是到了朱兴旺家,就学会做生意了,什么好处都让朱兴旺给捞走了,赁什么啊?”
“我养的闺女,赁什么我就不能拿钱?”
“朱大娘,你也是当娘的人,你想想,要是以后你家八妹嫁到镇上,当了什么少奶奶,她享了福却不管娘家死活,你是一种什么感觉?”
李大娘根本不死心,想着法儿要拉叶瑜然下水。
她抓住了原主当初想要送朱八妹到大户人家当丫环,以后当姨娘,带着一家子鸡犬升天的心理,狠狠的往下拽着,想让叶瑜然站到她那边。
“感同身受”,李大娘就不信了,以后朱八妹享清福了,叶瑜然能不心动?
现在可是建立“舆论基础”的时候,叶瑜然敢不站在她这边,以后老婆子胆敢去占朱八妹的便宜,看她不“摁”死这个老虔婆。
“没什么感觉。”叶瑜然神色不动,说道,“要是我有这么一个能干的闺女,我晚上睡觉都能笑醒。有这么一个能干的闺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以后嫁到婆家不会被欺负。”
众人:“……”
——谁敢欺负你闺
女,不要命了?!
“你就不想跟着你女儿享清福?”李大娘见她不接自己的话,急了,“她一个人在镇上当少奶奶,丫鬟、婆子伺候着,你一个是乡下咽糠吃菜,你心里就舒坦?你可是她娘,她不孝顺你,天打雷劈。”
叶瑜然十分聪明,半点把柄不留,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好好的狗窝不呆,跑未来女婿那里受什么罪?我又不是傻子,那当然是哪里舒服哪里来。”
“那狗窝怎么可能比得上金窝银窝?人家那可是镶金嵌银的,随便掰一块下来,都够你喝一辈子的粥。”李大娘一个没注意,顺着叶瑜然的话头就顺了下去。
等到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因为叶瑜然接着话下说下去了:“我自己种的地,自己收的粮食,好好的大米饭不吃,我喝那粥干嘛?傻子才会放着好好的大米饭不吃,跑去天天喝粥。”
她还转头,问了问在座的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是。”四周的人一笑,纷纷应了起来。
李大娘气得不行。
她还以为自己把叶瑜然叫过来,能够增加点胜算,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站她的队。
——这个老虔婆,气死我了!
她望向叶瑜然,恨不得吞了她
。
见这边没用,只能继续望向了里正、族长,狡辩道:“我不管,反正李翠花是我闺女,她的事情我说了算。既然这生意是她跟朱大娘家做的,那么就是我家跟朱大娘家做的,这赚的钱也应该分给我们家。”
她咬死了这一点,就是不松口。
任里正、族长如何说,都不管用。
双方各持已见,一时半会儿,谁也说服不了谁。
李大娘那种蛮不讲理的泼辣劲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震得住的。
里正、族长想要跟她讲道理,根本说不透。
叶瑜然地旁边看了半天,有些为里正、族长捏了把汗:不是吧,这个李大娘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为什么还要费口舌跟她“讲道理”呢,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要是她,早就冲过去,给李大娘几个巴掌,先教训了再说。
这种人,你就要比她更不讲理,更泼辣,更不要命,才能够制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