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高兴,讨论着朱七的争气,这回是真的给老朱家长脸了。
“哎,什么朱七朱七,以后要叫朱秀才,”里正还打断了正说得热闹的大家,强调道,“以后不准再喊他的小名了,知道吗?人家可是秀才,这小名是你们能喊的吗?”
“是是是,里正说得对,以后是朱秀才,朱秀才……哈哈哈哈……”那被训的人,也没有一点不快,开心地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改了口:“朱秀才……朱秀才!”
“哈哈……其实念多了,这朱秀才也满好听的。”
“能不好听嘛,人家可是秀才公。”
……
一群人又说笑了起来。
接着,就是里正、族长跟叶瑜然商量开祠堂的细节。
按他们的意思,甚至想要立一块“功名碑”。
叶瑜然有点尴尬:“这功名碑就算了吧,就是一个秀才……”
她的意思是,一个秀才有什么好立功名碑的?
这也太高调了,要立也得至少是一个举人、贡生或者进士什么的。
只是不等她说完,里正就打断了她:“哎,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秀才,十里八乡的独一个,我们朱老家的第一个秀才,这怎么能不立?”
“立,必须立!”族长也十分肯定地说道,“这可是几辈子都盼不来的光荣,
这种时候不立,什么时候立?我们就是要让朱家的子子孙孙知道,咱们祖上,也是同过秀才的,他们不能连自己的老祖宗都比不过。”
“可不是嘛,只有一代比一代强,才能够生生不息。这碑啊,确实该立!”
“朱大娘,如果你是担心钱的问题,这块碑,我们朱氏族人,一起出了。”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钱,老子就不信了,一块功名碑,我们还立不出来。”
……
不只是里正是这个态度,族长、朱老头、朱老爷子,以及其他村民,也都纷纷表示,这功名碑必须立。
从今个儿开始,他们村就不一样了,他们村可是出读书人的村子。
叶瑜然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似乎在这一瞬间,懂得了什么是宗族。
或许,在她看来,朱七能够考上秀才,不过是他们一家的事情,可对于朱氏族人,对于整个朱家村来说,却显然不是。
朱七,不仅是朱家人的骄傲,同样也是朱氏族人、整个朱家村的骄傲。
什么是宗族?
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总在一起。
坏事,坏的是整个宗族的名誉;好事,则是荣誉整个宗族。
说不上什么喜欢或讨厌,只觉得,有的时候大家能够聚在一起,拧成一股力量,似乎也不是一件坏
事。
不过……
叶瑜然想到,如果真的想把“宗族”的力量用好了,那么“族规”则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东西。
之前,她也是怕朱家村会拖累朱家,这才想带着大家一起“致富”,但现在……
叶瑜然想,或许,她应该考虑得更多一点。
因为朱七是第一个考中秀才的人,又是第一回操办这种事情,里正、族长和村里人都十分慎重,对于各种细节是确定了又确定,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也不确定朱七是哪一天回来,又怕错过了,学派了人去镇上、村口,到处守着。
这几天,朱家几个儿媳妇的娘家,已经出嫁的朱二妹,以及朱三婶、朱四婶出嫁的姑娘们,都听到了消息,纷纷传话回来,说想回来一趟,询问是哪一天祭祖。
虽然出嫁的姑娘,不能进朱家的祠堂,但没事啊,到时候她们在外面呆着,凑一份热闹,沾一份喜气,也是甘愿的。
这么长脸的事情,怎么能错过?
现在,她们的腰板也硬了,夫家敢有意见,立马说道:“朱秀才可是我堂弟,亲的!”
朱二妹更不用说,潜泉村巴不得她往这这跑勤快一点,联络联络两个村子的关系。
这段时间,来朱家村串门的亲戚,都快赶上过年了。
各村的里正、族
长,也是打着旗帜往这边跑,一边打听朱七考上秀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一边商量开春春耕的事。
若说之前只是想跟单几分种地的经验,看能不能给村里带几分曾收回去,那么这回是恨不得多跟朱家村亲密一点,多沾点人家秀才公的光。
想要沾光,这走亲戚串门的,就忍不住谈到“亲事”了。
“不是吧,朱家的那三壮、四虎,都订亲了?!”
叶瑜然的几个儿子,人家朱七是秀才老爷,看上他们姑娘的机会渺茫,但隔房的侄子总行吧?
听说,现在这大房跟三房、四房可都开始走动了。
然而话音一出,就有朱家村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