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陈婶松了口气,赶紧冲着陈叔一阵猛夸,说他果然是办大事的人,就是会来事。不像他们这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连根本想不到这上头。
如此,陈婶带着儿媳妇、孙子听从了陈叔的安排,“大白天”逃出普寿城,再大半夜的摸黑进城,藏在了他们家的“地窖”里。
这一呆,就是好几天。
陈大川、陈小川、陈娟儿三个是小孩子,早就呆腻了,纷纷冲他们娘抱怨:“娘,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啊?这都好几天了。”
“是啊,娘,我想回家。”
“娘,我想爹了。”
……
懂事一点的,还知道担心爷爷和爹出事,不懂事的,只想着回家。
陈二媳妇聪明一点,拉着一儿一女窝在角落里,轻声细语地跟他们讲大道理,让他们明白此时的处境。
若他们爷爷和爹没事,那他们家就没事,若他们出了事,那他们家就麻烦了。
所以,他们现在要乖乖的,老实呆在地窖里,保持安静,要不然以后他们就有可能没有爹娘了。
陈大媳妇可没那么好脾气,本来就性子直,陈大川再一闹脾气,她就火了,伸手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屁股上:“吵什么吵?就知道吵,除了吵,你还会干什
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这么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陈大川被揍疼了,就不管不顾的想要扯着嗓子哭。
本来他们就躲在人家家里,哪里发出动静?
陈大媳妇又吓得赶紧捂住了陈大川的嘴巴。
陈大川气急,一口咬了上去。
“哎哟……”陈大媳妇疼得松了手,扬手就要甩陈大川一巴掌。
陈大川拔腿就跑,直接跑到了陈婶跟前。
陈婶被他们母子一闹,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不好了:“陈叶氏,你是不是想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我孙子?”
“娘,是他……是大川不听话……”陈大媳妇想要解释。
可惜,陈婶根本不想听她废话:“听不听话不也是你养出来的?你自己看看,你养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小川比他还小,都懂事的知道不打不闹,你家大川到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闹……”
结果,“教训”儿子不成的陈大媳妇,反而被自家婆婆给训了一顿。
她既委屈又愤怒:她儿子会被教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她这个婆婆“纵容”的?
——每次她想管的时候,都有人出来做好人。
——她不想管了吧,又骂她这个当娘的不管人。
陈叔进来的
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混乱的画面,心情极度气闷,简直就跟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似的,一点就着。
点燃这把火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婶。
“他堂叔,是不是有消息了?”
一看到陈叔,陈婶就赶紧上前,只是刚走到对方面前,她就嗅到了一股异味。
陈婶停下脚步,疑惑道:“他堂叔,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怪怪的?呵!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外面累死累活,跑你们的事,你们到好,安安稳稳的藏在我家里,还有闲心‘吵架’……”陈叔一出口,就是怒意。
陈婶噎住:“他堂叔,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哪有吵架?这不是我儿媳妇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找她儿子的麻烦。我也怕孩子哭闹出来,声音太大,传到外面去,所以才稍微管了一下……”
她觉得这么点小事情,陈叔有点“小题大作”。
越说,越觉得陈叔身上的问题奇怪,就跟掉进沤了几天的潲水桶里似的,太难闻了。
陈婶不得不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再次提醒陈叔,他身上的味道奇怪。
陈叔一气,就从身上抹了一把脏东西,直接甩到了陈婶的脸上:“你嫌弃上了,你知道我现在遭的罪是谁带来的吗,就
是你们。我为山海帮干了这么大半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没脸过……一群小痞子,也敢在我面前威风,我陈德水的脸都丢光了。”
他愤怒地发泄着,表示不满。
陈婶有些不服,可她又不敢说得很大声,只敢小声嘟囔:“这能怪我们?要不是你莫明其妙带什么读书人来我们家,哪里会有这种事情?”
毕竟家里的房子没租出去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这么多年都没出事。
现在到好,不过搬进了几个人,还没住几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居然还怪我?”虽然很小声,但陈叔的耳朵不聋,听得清清楚楚,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当初是谁特地买了酒,请我吃饭,跟我哭诉家里有多穷,日子有多难过,让我想想办法,帮帮忙?是你们自己说的……”
“可租房子的主意是你出的啊。”陈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