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五又赚了一块回来,熟悉朱家的人都不意外,觉得实至名归。
他们纷纷夸朱老头、叶瑜然生得好,会教儿女,教出的几个儿女个个优秀,让人羡慕极了。
可不是嘛,家里科举做官的自不用说,像朱大、朱二这种种地的都能种出一朵花来,出了几本传授农学的出,被人称一声“农学先生”。
别看朱大、朱二在书生界不显,但在老农的眼里,他俩就是让人敬佩、信服的专家,还是能够载入史册的那种。
就是朝中农学官,也会写信过来讨教。
然后是手里握着不少吃食方子,被各位老饕奉为座上宾的朱四,看似不显山不显水,却是不少饕餮心中的“伯牙”。
别人是高山遇流水,而他们是老饕遇朱四,一样的伯牙与钟子期,只不过是一个琴,一个是吃食罢了。
再然后到了朱五这里,他的聪明才干是外露的,与朱家打交道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人称“朱五眼”、“笑面虎”,同时也是老家这块最能拿主意的人。
但凡他决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的。
至于远在京城的朱三、朱六、朱七等人,那更是传说中的传说。
兄弟几人,共同谱了一首朱氏风云曲,教人每每谈及都只能心生羡慕。
特别是朱家第三代(朱老爷子、朱老婆子离世后,朱老头、叶瑜然身份升级成了第一代,孙辈也就成了第三代了),二房大公子、四房的两位公子频频传来喜讯,通过了八月的乡试,堂兄弟三人皆成了举人,更叫人妒忌了。
“我的天?!朱家这是第几个了?加上他们家大公子、二公子,再加上他们三个,五个了吧?”
“确实是五个了,人家大堂哥、二堂哥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他们三个能差了?等明年殿试,怕是也要考一个状元、探花出来。”
“那要是这样,明年他们家岂不是要出两个状元,两个探花了?!”
“明年他们家是三个,说不定连榜眼都是他们家的。”
……
一个个吹嘘起来,说朱家的第三代有多厉害,随便一考就能考前三名,探花、状元什么的,宛如探囊取物。
幸好三宝、四宝、五宝考完就进了京,让他们提前适应京中环境,否则回来一听大家这么说,怕是压力极大。没办法,谁让他们三个考得没有前面两个堂兄弟好呢?
人家参加院试、乡试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而他们三个嘛……
不好意思,前三榜没他们,前十只有一个,剩下的两个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也就是说,在学业上,他们不如大堂兄、二堂兄他们。
他们三个不在,但成绩早就传了出来,家里的其他堂兄弟听了,心里默默为他们哀悼:惨了!他们考得没有大堂兄、二堂兄好,明年要是没人考到前三名,那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呃……你们不觉得,我们才更惨吗?”其中一人说道。
“为什么?”
“我们成绩还不如三堂哥、四堂哥、五堂哥他们,你们觉得呢?”
一群人默然。
不仅成绩不如前面的,就是兴趣爱好的区域也大了,有的人对种地感兴趣,有的人对医学感兴趣,有的人对经商感兴趣……
总而言之,就算有学习不错的,那也比不上前面几位堂兄,这可怎么办?
除了三宝、四宝、五宝参加了今年的科举外,朱家村还有其他人参加,成绩嘛,有好有坏。
考得好的,已经有举人功名,准备来年和三宝、四宝、五宝他们一起参加会试,也都一起进了京。只不过三宝、四宝、五宝能住到他们自己的亲叔叔家,其他人则被安排在了外面。
前面几年,朱家村就有人进京赶考,宗族担心这些后辈到了京中搞不清楚状况,便拜托在京城的朱三买下了一个院落,做为他们落脚的地方。
这个院落属于宗族,日常由在京的朱三帮忙打理,待族中有人上京考试,就将院落收拾出来给他们住。若有人在京中做官,一时没有别的住处,也可以暂住在这儿,但要想办法快点找到别的落脚处,免得影响其他来京考试的族亲。
春闱三年一次,倒也给足了这些人筹备落脚处的时间。
所以,在三宝、四宝、五宝提前入京适应的时候,其他考中举人的朱氏族人也都跟着入了京,落脚在了这个院落。
没考中举人的,也都有举才功名在身,要么回乡继续学习,准备来年的考试,要么止步于此,回去做个先生,或者别的盈生。
朱氏族人秉承朱氏书塾所学,专所擅长之事,不唯科举是从。
“说老底,我们都是泥腿子,脚底的泥都没弄干净呢。没那个本事,就不揽那个活。”
“人家族长不也说了嘛,朱家村才是我们的根,我们是耕读传家,能读书的读书,读不了书的就回来种地。自己这辈不成,子子孙孙那么多辈,还能养不出一个读书人?”
“就是,老子不擅长读书,我孙子还不行?孙子不行,曾孙呢?”
……
当初朱老头看着也不像读书的,他兄弟几个,他老爹那一代,这么顺数上去,也没见有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