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李氏脸上笑容灿烂,没有一点勉强。
三宝、四宝见了,也跟着心头欢喜,竟是连最后一丝担忧都没了。他俩开开心心地跟朱四、李氏分享起了路上的见闻。.
另一边,五宝也在跟他爹娘分享。
刘氏虽然有些好胜,不想比其他妯娌差,但五宝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孩子,简直放在心尖尖上疼。
别说他没考过其他堂兄弟了,他就是没考上,刘氏也不会让任何人说他一句坏话。
此时,刘氏备了一桌子好吃的,让五宝赶紧补补,一副他在外面受了罪,没吃好的样子。
五宝的妹妹九宝亦是,乖巧站在旁边,甜甜地喊着“哥哥”,说哥哥瘦了,她喜欢胖哥哥。
五宝:“……”
他绝对没瘦,出去那么一趟,他还长高了,变壮了好吗?
至于九宝嘴里的“胖哥哥”,五宝断定,肯定是他娘念得多了,九宝傻呼呼地被洗了脑,真以为胖就是好了。
他有些担忧,他妹妹在娘的这种影响下,以后不会真以胖为美,给他挑一个胖乎乎的妹夫吧?!
不!
绝对不行。
想想五宝就觉得恐怖,觉得自己要想办法纠正纠正妹妹的审美,要不然真到了那一天,再想哭都来不及。
可怜的六宝并不知道,她哥已经开始替她操心了。
叶瑜然在朱家村养了一年,三宝、四宝、五宝出去做官了,她也跟着继续她的“游历”,并没有在朱家村多呆,也没有再过多插手朱家兄弟几人的公牛开关。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叶瑜然知道,终究有什么不一样了。她若是再不知趣,功成身退,后面就可能会上演“反噬大剧”,狡兔死走狗烹了。
人性复杂,叶瑜然赌不起。
有的事情过于不及,到这里就刚好。如果她在过多干涉,引起朱氏兄弟的反感,那就说不清楚了。
就算是亲生父母,当孩子长大之后,也不希望父母过多干涉自己。
亲生的,有血缘关系,再怎么吵闹,那也是一家人。而她这个“偷占”了别人生母身体的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偷?只不过她现在功劳太大,没有让他们反感,他们也愿意“尊敬”她这位母亲。
当她这位母亲变成了惹人烦的“老虔婆”、“老不死的”的,就是亲生的也抵挡不住感情的消耗,更何况她是一个“小偷”。
在这种情况下,她就需要“知趣”了。
“娘,真的要走吗?”
叶瑜然微笑,说道:“我啊,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还能走动的时候,能够到处走动走动,看看我们大燕的大好山河。也免得等哪一天走不动了,再想走就没机会了。”
还打趣朱五,都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舍不得她这个老娘?
朱五一脸无奈:“娘才回来没多久,我还以为娘会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
“我现在还能动,又不是需要你们养老了,老呆在家里干嘛?为你们操劳了大半辈子,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趁着死之前,痛痛快快地替自己活一回?”
叶瑜然让他们别再劝了,这都是几年前就定好的事情。
若不是被大宝、二宝他们的事给耽搁了,她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放心,我会经常给你写信,让你们知道我在哪里。我会往人多的地方走,不会去那些穷乡僻壤让你们担心。我这条命虽然是捡来的,但能白赚那么多年,我还是很爱惜的。”
朱大、朱二、朱四、朱五等人在送走去做官的三宝、四宝、五官后,又送走了人老心不老,想要到处跑的叶瑜然。
马车上。
甘逸仙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留一段时间。你不是跟五哥和好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逃避?”
叶瑜然理了理袖角,说道:“这不是逃避,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有一句话叫做远的香,近的臭,你不知道吗?还有一句话叫做,要学会适时退场。如果我不想有一天和他们闹得特别难堪,他们已经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要学会自觉退场。”
“你不觉得亏吗?他们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劳,结果到了该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又嫌你碍事了。”
叶瑜然翻了一个白眼:“我之前让你看的那些史记,你是不是没看啊?你看哪一个开国皇帝坐稳皇位以后,第一个解决的不是那些跟他打天下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只可共贫穷,不可共富贵?”
“人性非常复杂,经不起考验。这个你可以把它当成可以下堂的糟糠之妻,你与他共患难,见证了他最狼狈的时候,当他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之时,糟糠之妻就成了污点。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个时候就非常考验人了,看你这个糟糠之妻识不识趣,知道退让,也要看那一国之君心胸宽广,能不能容得下你……”
而史书中,开国皇帝坐稳皇位后,那些随他征战南北的有功之臣,真正能“功成身退”,成就一段皇帝名臣佳话的又有几人呢?
叶瑜然可不想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最后折在了她不想“退”上面。
本来她穿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