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的操作台前,尝了尝莲藕排骨汤的咸淡后就关了火,随后大火给糖醋排骨收汁,摆完盘就端着准备往餐桌上送。
去餐厅的路上,必然要经过陈晨的操作台,她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两道菜,刚走过陈晨的操作台,身后就响起陈晨的尖叫声,腰部猛地被人一撞,上半身直接往台面上磕,手肘撞到旁边的大理石桌面棱角部分,手中的托盘一歪,滚烫的汤便倾洒而出。
黎光手尚感受不到烫意,腰间突然被人一揽,她后背贴上华烨温热的胸膛,耳侧传来他略显急促的声音:“晨晨,松手。”黎光应声松手,瓷碗与大理石台面碰撞碎在台面上,汤水顺着桌面往下不断滴落。
黎光被华烨单手抱着转了一圈藏在身后,身上几乎没溅到一点汤水,她刚站稳,华烨就揽着她的肩往水池边推:“晨晨,快,哪里烫到了,先冲一下。”
华烨不知道黎光哪被烫伤了,也不敢握她的手,只能催她快冲手。
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赶过来,围在黎光跟陈晨身边,三言两语搞清楚事情经过,陈晨在锅里放了油,土豆丝放进锅里时带着水珠,油溅开后吓得往后窜撞到了黎光。
陈晨什么事的都没有,藏在苏碧云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说:“黎光姐姐,对不起,那个油太吓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汤的温度没有很高,加上华烨拉她及时,黎光也就右手被烫红了一小块,但她的手肘刚好磕到了台面的棱上,缓过来后感觉有点钻心的疼。
她面上仍旧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在反应过来疼时轻轻皱了下眉,淡声道:“没事,时间快到了,你们去做菜吧。”
罗晓在找箱子上面花了不少时间,菜确实还没做好,凑过来看了看黎光的伤势,又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苏碧云的菜最为简单刚刚做好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看了眼场上的情况就把陈晨带走指导她做菜。
陆维跟黎风在厨房外面杀鸡,也没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围着的人都散开后,黎光看了眼桌面跟地上混杂在一起的汤汤水水,想找个拖把收拾一下。
人还没动华烨就揽着她往外走:“胳膊都成什么样了,别动,待会我去弄。”
节目组送来了医药箱,黎光本想伸手去接,华烨把她轻按到座椅上,接过药箱半蹲在她面前给她上药。
黎光感受得到华烨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没再伸手要自己上药,看着他紧绷着脸,却小心翼翼地在给她上药。缓过最初的疼后,她的伤处有些泛热,冰凉的药膏涂在手上时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手。
“很疼吗,那我轻一点。”华烨动作更轻地在黎光手上涂上一层药膏,轻轻地吹了吹。
微凉的气流吹过黎光的手,她垂眸打量着华烨,在她的印象里,这张脸往往是带笑的,笑起来时眼里亮着点水光,嘴角有或深或浅的酒窝。她很少看到华烨不笑冷脸的时候,就连四年前分别时,她那样决绝地推他离开,华烨脸上更多的也是彷徨与无措。
而现在他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自责,心疼,与难言的悲伤,黎光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直到华烨轻轻拉着她的手说:“第五次了,黎光,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我总是护不住你。不管是6岁,15岁,18岁,20岁,还是22岁,我总是只能看着你受伤却无能为力。”
华烨的头越垂越低,最后额头轻轻贴着她的左手掌心,久久没有动弹,黎光感受到有些温热的液体落在手掌,她抬起右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可是华烨,不管是6岁,15岁,18岁,20岁,还是22岁的黎光都是因为华烨的存在才有勇气走到了现在。所以永远别怪自己,要知道,只要你存在我就一直拥有着一个坚不可摧的保护罩。”
华烨没说话,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作为回应。
摄像机无声记录着这个静谧的时刻,两人的麦都没摘下,声音清晰地被录下,导演组的监视器切到了这里,工作人员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有着些许震惊。
昨天知道moon跟黎光认识,他们都还以为,两人只是关系好点的发小,最多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如果青梅竹马是现在这样的,还不如直接官宣算了。
总导演周正抱着自己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养生茶,笑的合不拢嘴,异常淡定地交代副导演:“跟小陈他们说一声,晚上加班把这一段给我剪出来,音乐配的唯美点,明天就把这一段当下一期的预告给我放出去。采访的时候问问他俩前四次都是怎么回事,不说就去问问pine,这个好忽悠。”
黎风刚处理完鸡,在陆维的指挥下一脸痛苦地给鸡做按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惊恐地对陆维说:“这鸡不会在天上骂我吧,晚上不会来寻仇吧。”
陆维瞥了眼他那傻样:“那屠宰场的人都别过了,每天三跪九叩烧香拜佛给鸡超度。”
黎风吸了吸鼻子笑着说:“也是,鸡兄你走好,我一定努力把你做的好吃点。”
黎光的两道菜都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