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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的确没采,我们经过时事发偶然,她事先藏起来的机会不大,我派了人去玉悦阁查看,没在她房中找到这花草的痕迹。”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这桌上摆着两味药,单是花园的花并不是致命毒药,寻常人吃了只会四肢无力,并不会死于毒杀,需得加上另外一幅草药毒性才会大大增加,况且这毒并不好下,要慢慢渗透,让人长久位于这药物熏陶的环境当中。”

陆旻捡起文叔草,捻了捻,“那长工将这草随身佩戴,每晚约见春和,两人相处时,春和便置于这草药的环境当中。春和只会在这草药的作用下精神丧失,却不至于死去,直到后来,用上这味毒药,才会凝住血脉,一刻钟渐渐闭气而死。”

死状惨烈,死者不能呼吸,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

武轶心中一禀,这方法相当恐怖,往往都是心中怀有憎恨的人才会这般眼睁睁看着人在面前痛苦而死。

“那长工对春和……究竟是有多少恨啊……”

陆旻放下文叔草,道:“城西的一间铺子,对那个长工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若是他靠着做苦力攒下钱,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这样子被辜负,心中有恨也有理。”

武轶想到什么,忽然沉默了。

“她那晚上在花园……”

陆旻瞟他一眼,接过话头,“她应当知道长工身上有文叔草,去花园证实有人采了草药制作毒药,却一语不发,找了个借口到西院甩脱自己嫌疑。故而春和死的时候她那么镇静,或许早就知道春和死于毒杀。”

武轶一愣,双目微睁,一股密密麻麻复杂的情绪爬上心头。

他忍不住皱眉,“原来她从一开始就不疾不徐,是因为她早就知道春和和长工的争执,早知道长工要下手,却冷眼等着……”

玉悦阁大堂上那人冷静的眼神复又浮现在眼前,武轶越想越胆寒,方才对沈兰升起来的一点怜惜感,顿时烟消云散。

一时对沈兰的情绪如同波涛般上下起伏,感慨惊讶吃惊的情绪接连涌上心头。

“这沈兰,当真不是寻常人……”

武轶复又联想到沈兰与王夫人的关系,想到沈兰来褚玉轩的目的,忙道:“……世子知道沈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又为何愿意把她收入房中?”

盆景中的花枝开得绚烂,陆旻微微倾身,凑近花蕊轻闻,花香扑鼻。

他道:“她来,有她的目的,我让她来,自然也有我的目的。”

——

沈兰眼神飘忽,方才在陆旻桌子上摆着的草药她也瞧见了。

沈兰想起,她进房门时,陆旻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知道什么了?

桌上摆着的苏幸花早已枯萎,残枝放在梨花木桌上,像是什么脏东西。

她回想起那天,春和准备下死手,让长工把她带到老柴屋去锁着。

那长工一路上没有说话,沈兰却闻到了那长工身上的异味。

文叔草的味道。

春和对文叔草过敏,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她心中生疑,觉得不对劲。

故意走得慢些,想多思考一阵,长工嫌弃她走得慢,推了她一把,沈兰差点摔在地上。

她小声哀求:“这位大哥,我身子弱,日头下发晕,走不动路,麻烦你慢些送我过去。”

长工没有回话。倒是听进去了,走得慢了些。

沈兰状若要去扶着长工,伸手乱抓,在长工腰间抓住一个香囊。

长工挥手打下她的手臂,她小声地道歉。

这长工在府上只是一个打杂的,就是打杂的,身上揣一个荷包,其实挺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春和恰巧对文叔草过敏。

沈兰心中燃起一个想法,却不能把握。

察觉从石板路走到荒草地上,长工要推沈兰进柴房的时候,沈兰状若无意地说了一句,“大哥身上怎么会有文叔草的味道,可要小心少去花园了。花园中有苏幸花,两者合在一起容易叫人滞气。”

“特别是对这些花草过敏的人,发作得会很快。”

长工的手一顿,还是没有出声,下一刻用力将沈兰推进柴屋。

沈兰摔在地上,长工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铁索哗啦啦将她锁住。

那日玉悦阁发现春和尸体,人群当中,沈兰找到了那个腰间挂了荷包的长工。

他已经把荷包取下来了,却装在了口袋里,沈兰依次在人背后闻了闻,找到了那个长工。

陆旻还没回来,那长工跟着看戏的人躲在人群中,他神情冷寂,一派失去希望的模样。

沈兰看他,才发现这人曾在府上见过他几次,他一直很少说话,像个木头一样,存在感不强,所以他此时有异样也没被人发现。

沈兰发现了他。

她走去跟这长工打了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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