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呢,我来这里看看……”
“哪位客人,或许我可以帮忙。”
老鸨望着陆旻犀利的凤眸,哪敢说什么,当即道:“一位熟客罢了,这情况从前也有的,不必让大人帮忙,大人赶紧去喝酒吧,今日宋大人生辰,打扰大人雅兴可就不好了……”
陆旻冷脸道:“开门!”
老鸨吓了一跳,见陆旻脸色极黑,不容搪塞的模样,颤抖着小声道:“这门打不开……”
陆旻抬脚一踹,大门轰然倒塌,巨大声响让楼下丝竹之声登时停了,燕春楼上下具都望了过来。
客人们不知所以,老鸨赶忙倚在栏杆上赔笑着招呼,“一点小事,不必惊慌!快快奏乐,喝酒!喝酒!”
房内乱糟糟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旻抬脚入内,只见房中到处皆是靡靡之色,桌椅翻倒,酒水撒了一地。
房内侧一扇屏风,透过一端坐笔直身影。
众人入内,那长随急不可耐地喊了一声,“公子?”
屏风后的人忽然出声:“别过来!”这声音气息极为不稳,且饱含愤怒乖张情绪。
说话的是沈兰。
几人站住脚,这制止声一出,长随连带着老鸨皆懵住。
直到屏风边沿渐渐渗透什么东西出来,众人回过神,长随一看,惊声尖叫,这地毯上的深沉之色,似乎是血……
长随大喊一声,“公子!”
几人冲入屏风后,只见沈兰端坐,身姿如观音,面色痛苦,肤色绯红,她上衣被褪下一侧,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只剩小衣还松松垮垮挂着,遮挡最后一缕春光。
徐楚则一动不动趴在沈兰腿上,他背上插了一块锋利的瓷器,血液一路流向屏风底……
“公子!”
——
三人之中,陆旻第一个健步上前,脱下外袍裹住沈兰,将她一把揽过。沈兰软软倒在他怀中。
那长随惊慌失措,慌里慌张捂住徐楚的伤口,血流了满手,大哭道:“死了……公子死了!”
陆旻厉声道:“闭嘴!别动他,拿衣服捂上,快去叫人!”
老鸨这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道:“好、好,我这就去叫人!”
沈兰觉得四周皆是光影琉璃,如真似幻。
浑身血液沸腾,满目皆是红色。颓靡夹杂血腥如同浪潮一般将她紧紧包裹。
焦躁……
直至落入一凉风似的怀抱,一股她难以描绘的温柔之力排山倒海压下种种戾气,眼角一滴泪悄然落下。
陆旻深深望了徐楚一眼,徐楚是刑部侍郎的儿子,靠着王夫人这个关系,两人曾有过几次交集,他知道徐楚是什么人。
若是他晚来一步……
大夫来得很快,幸好沈兰插得不深,又发现的及时,徐楚还算没什么大碍。
沈兰晕过去后,陆旻将沈兰暂时安置在床上,老大夫在徐楚脖颈处按了按,徐楚悠然转醒。
徐楚浑身酸痛,见自己胸前包裹着白布,正不知为何,忽然间见陆旻一脸冷肃地站在他床前。
“陆……陆兄,你怎么在这。”
陆旻眼神压迫,“怎么回事?”
徐楚流下豆大一颗汗,他知道陆旻大理寺卿的名号,从不讲人情,就算他攀关系也不能躲避什么,先前自己的一些小打小闹从来都要避着陆旻而走,从来不敢叫他碰上。
眼下撞见,徐楚小声地把事情经过讲了。
他当时见沈兰分明中了这香料的毒,已经神志不清,刚脱下她一只袖子,手方碰上小臂,沈兰忽然睁眼,没留神让她一个花瓶砸晕过去。这身上的伤却不知是怎么来的,似乎是沈兰在她晕倒之后插上去的。
陆旻道:“你知道她是谁?”
徐楚一呆,“她是谁?”
陆旻凤眸一眯,“她是我的人。”
徐楚吓得手没撑稳,头猛地磕在床角,“哎哟!”
陆旻不欲与他多说,转身就走,留徐楚在身后大喊,“陆兄,陆兄!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
沈兰从幽幽晦梦中转醒,察觉出自己被一人安稳抱在怀中。
那人似乎要上马车,她不由得搂紧他脖子。
那人问:“醒了?”
她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怕,回家了。”
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沈兰头疼欲裂,恍惚觉得这声音温柔。
沈兰睁不开眼,泪水却像猛地被打开闸门,她埋头在那人怀中,小声唾泣,“哥哥……是你么?”
身下之人动作一顿,没答她。
她忍不住,脑子迷糊一片,絮絮叨叨地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分明说会带我走,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是不是骗我……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