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远,五十出头的样子,黑圆脸庞,板寸头,个子不高,身材却显得格外结实。 穿着一套花里胡哨的粗布服饰,脚下一双花里胡哨鞋帮子都有花的布鞋。 至于修为,目测距离结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看到堂堂的牛庄主,如此年轻,修为深厚,苏广远先是一滞,随即便露出一口白牙,躬身抱拳:“凤羽门苏广远,幸会牛庄主。” 说着,取出两块上好的高纯度朱砂,讪笑着隔着桌子推过来。 礼轻情意重! 请牛庄主笑纳! 牛小田瞧不上,感谢的话说得倒也真诚,但表情实在没法配合,一看就是勉为其难。 “苏掌门客气了,请坐。”牛小田抬抬手。 “多谢庄主举办此次盛会,让凤羽门能够得以绝地重生,不胜感激。” 苏广远由衷感谢,这才缓缓坐下来。 “没啥,大道交易行诚信为本,愿为天下修行者,搭建共同进步的平台。”牛小田大手一挥,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牛庄主境界高远,吾辈不及!”苏广远嘘呼着。 “过誉了!” 牛小田洋洋得意,又说:“我这人说话比较随意,你也不用拘谨。苏掌门,咱们羽凤门,落脚在何方啊?” “凤羽门。”苏广远赔笑纠正。 “哦,差不多!” 呃…… 差别大了! 苏广远虽然尴尬,但还是老实回答:“凤羽门小门小派,只求自保,蛰居在草原深处,三溪谷附近。” “草原刀客你认识吧?”牛小田打听。 “一群土匪而已,实不相瞒,这伙人曾想加入凤羽门,被拒之门外。”苏广远道。 还行,做人有立场,知晓善恶! “门中有多少人啊?” “这个……”苏广远难为情地伸出了一个巴掌,不值一提,“凤羽门加上我,只有五个。” 牛小田腮帮子鼓起,连忙用茶杯遮挡,随口道:“人在不多,在于精。人少,也利于门派振兴嘛!” 煞有其事给了苏广远一个台阶,跟着颇有兴趣地问起了草原的情况。 见牛小田很随和,苏广远也打开了话匣子,知无不言。 “凤羽门虽然……” “苏掌门,我记住名字了,不用每句话都强调。”牛小田嘿嘿笑。 “岂敢,岂敢!”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原广阔无边,白云飘荡,骏马尽情驰骋,鸟儿自由翱翔。 以上,仅限于文人的笔墨和艺术家的创作。 实际情况,草原生活并没有那么好,孤独寂寞是常态,草深难行,蚊虫成群,帐篷里的孤灯宛如萤火,风雨变幻莫测。 尤其是现在的季节,狂风呼啸,大雪覆盖,辨识度非常低。 稍不留神,就容易迷路,冻死在野外,都没人收尸。 苏广远的理想,就是等宗门壮大起来,离开草原,找个四季如春,有山有水的地方,继续修行之路。 凤羽门原本就在内地凤凰山下,后来维系艰难,不得不迁往草原深处。 牛小田又问起了凤羽门的传承情况。 苏广远颇有些得意地讲述,曾经的祖师追风道长,合神期大修士,手拿凤羽灵宝,驰骋纵横,天下莫有人能与之比肩。 但祖师到底还是陨落了,据说是修炼分身之时出了差错,走火入魔。 后来的掌门们,一代不如一代,家底子都卖光了,也不能扭转逐渐萧条的局面。 说起感伤处,苏广远的眼圈还潮湿了,深感肩头的担子沉重。 既然凤羽门在三溪谷,牛小田就不由想起了草原刀客玉片上的藏宝之地,闲聊一般地打听,“苏掌门,据说三溪谷风大,是真的吗?” “当然,经常刮起十级大风。” “就不怕把房子吹走了?” “嘿嘿,其实呢,我们生活在地洞里,地面上看不到的。”苏广远尴尬地笑着。 藏在地下,还真是够胆小怕事的,牛小田又问:“红雪峰去过没有?” “相距三十里,自然去过,红雪峰山顶终年积雪,草原落日打在上面,呈现血红色,异常壮美,但山峰极为陡峭,无法攀登。”苏广远介绍。 “我有个朋友,喜欢探险,前些天还邀请我一起去征服红雪峰。”牛小田没话找话。 “这个季节不可,风雪交加,常有雪崩,非常凶险。”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