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所谓的南派炼气士魁首的南派两字了。”
章南亭没有顺着涂北海的话往下说,而是主动问道:“我才刚出关,便听说王师姐已经登仙,好像还牵扯大梁,为何会如此?”
章南亭自幼上山,最开始便由自己师姐照料,两人关系不浅,只是之后章南亭常常闭关,两人才见得少了,五六年前章南亭闭关之前没有去刻意与谁道别,只见过自己那位师姐一面。
如今这五六年之后,他一出关,便听说自己师姐身亡,章南亭当即便下定决心要替自己师姐报仇。
只是其中许多东西,他还不知晓,所以才来问自己这位府主师兄。
涂北海沉默片刻,没有急着开口,想了想之后才说道:“不着急,等甲子大会之后,我再与你细细说来?”
“师兄,我等不了。”
章南亭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涂北海,他和自己师姐感情深厚,绝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清楚的。
涂北海叹了口气,才缓缓道:“你师姐早些收过一个弟子名为郭溪,她对其十分宠爱,数年前我派郭溪去渭州天青县探查大梁龙脉,但郭溪却不幸被当地的镇守使所杀,而后你师姐前去为郭溪报仇,却被大梁阻碍,之后那人到了神都,也并未身死,你师姐便等在神都外,想着有一日将其打杀,但你师姐最后却是死在了那人手上。”
“那人是谁?如今在何方?”
章南亭脸色难看,不过还有些惊愕,似乎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姐居然会死在大梁的一位小小镇守使手里。
“师弟,那人如今已经是大梁的镇守使了,是这年轻一代里最为了不起的武夫,之前甚至连痴心观都不敢招惹,若不是如此,他早死在我手里了,你虽说已经成了剑仙,但是此事无论如何,都还要从长计议。”
涂北海叹了口气,在过去这么些年里,他们三溪府最为憋屈的事情,就是这一件了。
“不等,我此刻便去神都,杀了那什么镇守使,给师姐报仇!”
章南亭咬了咬牙,这位身具剑仙和炼气士两脉修行的三溪府门人,此刻是一点都等不了,就要马上下山。
涂北海沉声道:“神都那是大梁帝都,里面难道没有几个大修士?师弟你这般贸然前去,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章南亭刚才是一时热血上涌,到了此刻总算才冷静下来,看了一眼自家师兄,他轻声道:“可师姐待我如母,我不能不为她报仇。”
“那也是我的师妹,我何尝不想为她报仇,只是如今咱们也需要从长计议,切实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你这般莽撞,去了神都,非但不能报仇,还会平白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涂北海眯起眼,拍了拍章南亭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师弟,你须知晓,失去你师姐之后,已经是我三溪府极大的损失了,你好不容易踏足忘忧,成为这天下有数的剑仙,若是再遭遇不测,别的不说,做师兄的又如何向死去的师父交代?”
“听我一句,等到甲子大会之后,师兄跟你好好商议,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涂北海说完这句话,打量着章南亭的神色,等到对方点点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朝着山下走去,算算时辰,这会儿大概也差不多了。
“师弟,要不要一起?”
涂北海微笑道:“算是也让他们知晓,我三溪府出了一位剑仙。”
章南亭却只是摇头。
涂北海也不勉强,不再多说,只是缓缓下山。
……
……
山下一众炼气士聚集,涂北海缓慢落于高台上,微微一笑,“又逢一次甲子大会,先感谢诸位来访,三溪府不胜荣幸。”
一段不长不短的开场白,没什么新意,不过即便眼前这位涂府主把话说出花来,其实也不见得有人会买账。
“我炼气士一脉,过去一甲子,也算涌现不少天才,恕涂某直言,世间修士之中,也只有我炼气士一脉才是天地正统,至于其余修士,即便是三教门人,其实依着涂某来看,也不见得有多了不起。”
“至于武夫之流,更是异端,泥土之辈……”
涂北海在台上高谈阔论,声音不低,但底下的炼气士们还是纷纷点头,虽说许多人知晓这不过是夸大其词,但很少有人会对赞扬自己的话视而不见。
涂北海眼见益于什么炼气士一脉的事情,其实不见得,但若是办得足够好,还是有可能对宗门本身有些裨益的。
尤其是三溪府,要是通过这次甲子大会将自己宗门威望提升,那就是大大的好事了。
“如今大梁越发过分,诸位应当联合起来才是,不然只怕我炼气士一脉也会受人欺负……”
“涂府主!”
涂北海刚说到一半,底下忽然就响起一道声音。
“涂府主在这里高谈阔论,怕是想要让我们为府主出头吧。”
有人冷笑一声,“试问谁不知道,三溪府当初招惹了大梁,自己没胆量敢找大梁的麻烦,就来说这些话,是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吗?”
说话之人是个白发老人,是南方炼气士一脉的某座宗门长老,此刻开口,言语里倒是毫不掩饰,咄咄逼人。
涂北海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