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庞统对着许霄拱了拱手,然后坐在了下方。
许霄、郭嘉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微微颔首。
他们这几日以来见了那么多人,这其中也有一些拥有很高名望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这位其貌不扬的庞统。
唯一一位能与庞统比一下的也许只有刚刚来的那位鲁肃了。
只不过鲁肃看上去老实木讷,即便是看出什么来,也不会多说,更不会如庞统这般锋芒毕露。
三人一同落座。
许霄坐在主位上。
郭嘉坐在许霄的左侧。
庞统则坐在下方。
许霄斟上一杯酒,高高举了起来道:“庞统先生远道而来,又是初次相见,我敬你一杯。”
庞统连忙将酒杯举起来,“丞相是何等人物,岂能让您敬酒?”
“在下可实在是当不起啊。”
郭嘉笑道:“远来是客,我与许云逸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礼仪,你当得起!”
“来,我们共饮杯中酒!”
说完,许霄、郭嘉双双将杯中的酒水一口灌下。
庞统见状也连忙饮下。
三人放下酒杯。
郭嘉看着庞统道:“凤雏先生,刚才你说是带着真心前来,不知你所谓的真心又是什么?”
庞统笑了笑道:“在下听闻丞相如今正在思考如何攻破襄阳和樊城。”
“这两座城可不好攻啊,城墙高且厚,兵多,粮草更多,又互为支撑。”
“攻打其中的一座城池,另外一座城池都可以随时支援。”
“更难的是,欲攻取这两座城池就必须与诸侯盟军的人打水战,而水战又偏偏是冀州军所欠缺的。”
“如何在水战中击败号称天下第一的江东水军,我想这便是丞相与太尉心中最担忧的事情吧。”
许霄眼眸一闪,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不过却没有当众说出来。
倒是郭嘉问道:“这么说来,庞统先生有让我们冀州水军击败江东水军的计策?”
庞统成竹在胸道:“那是自然,这也是在下来此最为重要的原因。”
“这个天下数十年来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江山社稷遭到荼毒,这样的世界是该结束了!”
“所以我来到宛城前来献计!”
郭嘉道:“庞统先生快快说来?”
旁人都不了解冀州水军的强大,包括庞统。
他们都以为冀州水军是随意拼凑起来的残破之军,战力一定不会太强。
可实际上冀州水军的战力一定不弱,不说一定稳胜江东水军,可是彼此的差别一定不会太多。
面对面地打上一仗,胜败难料。
可是郭嘉还是很想知道如庞统这样的人能有怎样的计策。
许霄倒是神色平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因为他好像已经知道庞统所谓的计谋是什么。
庞统笑道:“我所说的计谋倒也简单,一共四个字铁锁横江。”
“冀州军的兵卒大多为步卒,不习水性,这让他们在颠簸的船上受到很大的影响,无法发挥出优势。”
“可我们若是把所有的船只都用铁索彼此连起来,那么船上的稳定性将大大加强,同时这么多的船都连在一起,也就在江面上铺上了一块陆地。”
“别说是兵卒,便是战马都可以在上面疾驰。”
“如此以来,冀州军的优势也就得以建立,水战中有了优势,要攻下樊城和襄阳岂非轻而易举?”
郭嘉微微皱着眉头,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后道:“铁锁横江……这倒是一个值得商榷的计策。”
“这的确可以发扬我们的长处,避免我们的弱点。”
“可是这也让我们的行动变得笨重,缺少灵活性。”
“一旦有变,这么多船连在一起,又是在水上恐怕难以逃脱。”
“如果刘备、孙权放了一把火呢?我们该如何脱身?”
庞统笑了笑道:“郭太尉多虑了。”
“如今天气并非春、夏,已经是秋日,风向会逐渐偏北,而非偏东。”
“若是吹北风,便是吹向了刘备、孙权自己军营的方向,难不成他们是要自己放火来烧自己么?”
说完又笑了起来。
郭嘉一怔,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的心里却始终都感觉有一些不太对。
庞统的这个计策看似可行,可实际上弊端实在是太大了。
许霄的嘴角也微不可见地上扬起了一个弧度,不过又马上掩饰了起来。
果然,就如同历史上发展过的那样,庞统献计是假,目的是为了给刘备、孙权的火攻创造条件。
他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这庞统并非是真心前来投奔他的。
不过许霄却没有当众揭穿,而是笑了笑道:“庞统先生的这个计谋倒是颇有一些创造性。”
“也许还真的能成为我们击败江东水军的致胜法宝!”
直接揭穿多没意思,不如将计就计,也许能给他们创造出更好的条件来。
有一句话,庞统说的是对的,随着现在越来越临近冬季,风向更多的以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