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也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是啊。
这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压根就看不上的袁谭和袁尚中的一个将会在袁绍死后成为他的主公。
他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这一点不可更改。
冀州之主的位子始终是要姓袁的。
许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此次他接见田丰、沮授,事关许霄的日后谋划之大计。
许霄当然已经安排妥当。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体上也都在按照许霄所想那般在发展。
“虎侯何故发笑?难道是在下所言有何不妥?”
沮授有些诧异地问道。
“俺笑先生也是学识渊博之人,为何竟如此不知变通。”
“俺问两位先生,究竟是为何才会读书?”
沮授、田丰皆是一怔,有些回过神来。
他们是为了天下黎民,是为了太平盛世!
而不是为了为了袁绍。
他们认袁绍为主,只是为了能尽早结束这个乱世。
袁绍若是病死,他所留的两个子嗣皆不成大器,他们亦可以选择不辅佐,而去另寻一个值得寄托志向的人。
“多谢虎侯指点。”
田丰、沮授对着许褚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许褚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得意极了。
想不到他许褚也有说教的一天。
而且说教的对象还是如沮授、田丰这样的能人。
但是在田丰和沮授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M..
许褚是武将,却又不是寻常的武将,让许褚指点一二,他们可不觉得丢人。
毕竟,那可是名满天下,万人敬佩的许褚啊。
“虎侯,若是主公当真病重身亡,袁谭或者是袁尚继位成为了冀州之主,我等若是还不归顺,在冀州恐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不知虎侯欲作何打算?”
田丰问道。
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愿归顺袁谭、袁尚这样的人的。
现在看来,许褚应该也是如此。
他自然会关心许褚的抉择。
许褚佯装思索了一阵,若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俺也不知,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关于此事,许霄并未透露过,他也没想到过这一点。
现在的田丰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现在他还能与袁谭、袁尚周旋是因为袁谭、袁尚还未掌握大权,但是他们若是掌权了呢?
他可还能有独善其身的能力?
怕是不一定了吧。
看着这件事,他得找个机会好好地跟小弟商量一下。
田丰闻言,眼神中也带了几分黯然。
是啊,事情终究未到那一步,谁又能知道呢?
三个人又闲谈了半个时辰,终究是沮授、田丰不胜酒力暂时去许府的客房里睡下了。
许褚也许向许褚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许霄在听完之后,淡淡一笑:“好一个沮授,竟用出了这样的法子。”
“啊?什么?”
“小弟,沮授用了什么法子?”
许褚有些困惑地道。
许霄道:“大哥,若是我说沮授的酒早就醒了,你信么?”
“不会吧,他饮了那么多的酒,甚至都认不出这是我们许家了,怎么可能那么早就醒了。”
许褚明显不信。
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沮授喝了多少酒的。
然而许霄却道:“那是之前,可是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太对,所以他刻意在朝你拱手的时候,猛地一头磕在了桌子上,为了的就是用痛觉让自己清醒起来。”
“自那之后,他便鲜少多言的,更多的是从你这里获取东西。”
许褚微微皱着眉头,在心中细细地回想着,很快就察觉到了几分异常。
若只是因为醉酒,不慎磕了一下绝对不会那么重,也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而之后,沮授也确实如许霄所言,很少再提自己的事情了。
原来……那是因为沮授已经恢复了清醒……
怪不得,每次他刚刚想说什么,沮授便立马就能问出来。
原来沮授已经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
这只老狐狸!
“小弟,你说……俺会不会已经露馅了。”
有了郭嘉的教训,许褚对这些文人总是保持着警惕。
“不会。”
“最多是有些怀疑而已,仅此一次无论是谁都无法确定。”
关于这一点,许霄很确定。
毕竟,连郭嘉那般人物都是经过了数次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