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带着许霄来到皇宫大殿之中。
当时天色已暗,可是大殿之中却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不同的是,以往的这个点大殿里是空无一人。
可是现在小皇帝不在,但人却是一点也不少。
而且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
之前朝中的太尉杨彪,朝中大臣董承、种辑、王子服、吴子兰等,皆是朝中的老臣。
这些人原本还在彼此交谈,但是在看到许霄之后却是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变得沉默起来。
许霄神色平静,只是冷冷地看了这些人一眼。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人在背后的小动作,只是这些人或是已经没有了权势,或是手里权力有限,根本不足为虑。
这是许霄刻意打压的结果。
不将这些人杀死,不过是为了缓和关系。
何太后对他的猜忌已经不少了,他又怎么能再激化。
“是你们要见我?”
许霄看着在场的众人,平静地问道。
那种感觉就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险境之中,命悬于一线之间。
“许霄,这些年你独揽朝政,重用亲信,欺压百官,胁迫陛下,罔顾法纪,十恶不赦,与当初的董卓无异!”
“我等今日奉陛下之诏令,在此诛杀逆贼,你可认罪?”
大臣种辑将手中的诏书高高举起,看着许霄质问道。
“认罪?”
许霄笑了笑,连连摇头。
“说我独揽朝政,重用亲信也就罢了。”
“我何时做过胁迫陛下,不顾法纪,十恶不赦之事?”
他冷冷地看着在场的众人,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奉了陛下的诏令,可是如今在这大殿之内,却不见陛下踪迹。”
“我看,你们才是大胆,竟然胁迫陛下,污蔑于我,你们又该当何罪?”
“大胆,陛下诏书在此,哪容得你在此胡言!”
董承大声呵斥道。
“你们才是大胆!”
“我乃陛下亲封的丞相,为百官之首,就算要定罪,也应该由陛下来定罪,你们靠着一封不知真假的诏书就想为我定罪,也配?”
许霄半眯着眼,双眸之中猛然迸发出一抹精光,令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
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儒生。
而是大汉的丞相,冀州的乃至整个河北的主人,天底下权势最大的诸侯!
“许霄。”
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彪开口了。
他也是所有人中身份、地位、威望最高的一个。
他看着许霄叹了一口气,“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所以我们不妨将一切都说开,不必再遮遮掩掩。”
“所谓的诏书不过是一个胡编的由头而已,重要的是你不能拥有如董卓般的权势。”
“冀州、河北、整个天下都应该姓刘,不能姓许!”
“或许这么久以来,你都没有错,可是在权力的争夺之中,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对错的。”
“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许霄收敛了锋芒,平静地看着杨彪,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与我为敌?”
杨彪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许霄的声音平静,却不由得地给他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只是,陷入了如今这等局面之中,便是运筹帷幄,决策千里,战无不胜的许云逸也只能束手无策了吧。
就如同当初的兵仙韩信死在皇宫里一样!
杨彪略微顿了顿,道:“老夫垂垂老矣,若是独自一人,岂敢与你许云逸为敌?”
“老夫的意思是,与你为敌的不止老夫一个。”
说着,他微微抬起了手臂,道:“将他们都请出来吧。”
“喏!”
老宦官领命,快步退下。
不过多久,就有人大步走了进来。
许霄认得出,那是昔日的冀州牧韩馥。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直视着许霄,似乎是在说许云逸你也有今日?
许霄置之不理。
紧接着,又有人走了进来。
这一次来的人是袁熙,袁绍之子!
在袁熙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谋士,乃是郭图。
许霄看着袁熙道:“我昔日做出过承诺,你若不反,我会保你一世荣华,永不取你性命。”
“如今,你违约了。”
袁熙冷冷地道:“许云逸,你待我的确不差,当初也的确是我们袁家有错在先,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不能因为你对我不差,就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毫不相关的模样。”
“好像,你从未夺走过冀州,杀死过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