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你,你不来了吗?”
朝歌细细的交代着,墨其敏锐的捕捉到了朝歌交代事情时的诀别,心下一慌,不等朝歌将话说完,墨其急忙打断了她。
朝歌抬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笑容里,仿若一阵释然。
没戴面纱的她,脸上的疤痕依旧明显,只是不再那么的触目惊心,没有当时的红肿,淡淡的粉色,也没有凹凸了。
可即便如此,放在别人眼里这吓人的脸,墨其如今再看,早已是百般的顺眼。
甚至,这张布满疤痕的脸,比起京城那些想要靠近他们家主子的官家小姐们,真诚坦荡好看多了。
“不来了,最近有点是事情,按照我交代的去做,你们主子只要不再乱动用内力,就不会出事了。”
朝歌随即进了君羽墨的屋子,拿起了自己的医药箱又去找了董久。
“学会了吗?就是这样,我留三十剂针药,还有针筒,到时候你就按照我这样做,每日给他注射进入膝盖就行。
记得,这针筒不能重复使用,不然很大的可能,会导致他关节里感染,加重毒素。”
看着朝歌拿出来的针药,虽然像琉璃,但比起琉璃还要晶莹剔透,里面淡淡的红色药水,更是让董久好奇,究竟是什么做出来的。
再一看那针筒的构造,董久更是惊奇,可当他想要问更多时,朝歌一张单子直接甩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每日他药浴时需要针灸的穴位,因为今日的意外,前三天就不用再针灸了,三天后再继续。
每个穴位我都写出来了,按照上面的顺序来,不要出错了。”
董久看着白纸上,整整三套银针针法穴位图,眼睛都花了。
只是等他再抬头时,早已没了朝歌的身影。
朝歌出了君羽墨的院子,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君羽墨新盖院子的地方,找到了云长。
“爹,我带朝语出去几天,你自个儿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去哪里?”
君羽墨的新院子盖得很快,才不到十天的时间,地基已经全部挖好了,连青砖都开始砌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其实根本用不了两个月,这院子的大概主体就能落成。
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问题了。
看着云长他们日夜加班的成果,朝歌望着如此大的院子,心里却是百般不是滋味。
这样的人,明明是不会在这里长久待下去的,还盖这么大一个院子做什么?
“去县城转转,大概得一个多月才回来。”
一个多月后,君羽墨身上的毒就解完了,他应该走了。
朝歌想到,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道。
把朝语放在家,其实多少可以陪陪云长,至少云长干了一天活儿回去后,家里还有那么一个女儿等着他。
但朝歌知道,才前不久自己动了胎气,若是说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云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姑娘或是已婚妇人,也不可能随便想去哪儿就哪儿,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云长只会更不放心。
带着朝语出去,也能让朝语不荒废光阴,只知道干活儿。
跟在自己身边,她多少能学点字儿,背点关于草药的知识,另外还能带她到处去看看,也算是一种增长见识的法子。
云长一听要去一个多月,当即变了脸色:“去那么久??
干啥啊?非得去不可吗?
你,你这身子。”
“爹不用担心我,之前是因为被撞才这样的,我自己就是大夫,如今保胎丸都随身携带的,更不用担心。
最主要是我有个一起逃荒的朋友,他的腿断了,现在我把药筹齐了,也能给他把腿接好了。
另外,我还想去看看大弟,所以爹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即便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但现在这外面到处那么乱,灾荒难民的事情也不知道官府安排好没,你出去要是有个好歹,你还让不让爹好好活了?
这样吧,这活儿爹也就不干了。
你若是一定要去,那爹和你一起去!”
朝歌求之不得,这样他们三房人都走了,君羽墨到时候别想找到他们。
不过按照君羽墨的性子,他应该是不会为难云家其他人的。
“爹,十两银子你不赚了吗?
当时你得知能赚这笔银子的时候,可是乐呵得一晚上没睡好呢。”
“不赚了,再说了那天那小子身上弄来的银子,也不止十两吧,爹其实也想把这活儿干完,毕竟是爹第一次接这样的活儿。
但不管爹如何不舍,和你相比,你和朝语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你见识多广,你和朝语都是姑娘,爹哪里放心你们两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