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电话的时候,本不打算和杜女士争论什么,母女两人一两个月才通一次电话,她不想把口舌放在争论这上面。 “什么叫污……” 她的话刚开口,就被听筒内的另外一道软糯童声打断了。 “妈妈。” 杜女士温柔慈爱的诶了一声,立即对听筒内说:“你先准备一下,老爷子的寿宴你是一定要参加的,我知道你主意大,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也该为自己的身份负责任,我这里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她尚未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妈。 被扯长的嘟嘟忙音,拉扯撞击在她的鼓膜上。 她冲上脑袋的火气,渐渐被浇灭。 她保持着这样一个靠着墙的姿势没动,低垂着目光在自己的开襟小西装下摆上。 这里有一道褶皱,看起来碍眼。 她不断的用手去抚平,死命的去攥住它,但是褶皱一直都在,就像是印在上面的。 旁边有个保洁阿姨经过,看她的动作,就问:“要熨斗么,储物室那边有挂烫机。” 姜佳宁突兀的停下了手中动作。 已经皱了的衣服,除非高温熨烫,才能平整如初。 可已经褶皱了的心呢? 烙铁熨斗烫在心上,只会有痛。 “姜佳宁,你在这里呢。”身后有个助理走了过来,“薛总叫您去趟办公室,曹经理也在。” 姜佳宁来到薛凛安的办公室。 薛凛安没在。 曹煜正坐在沙发旁边喝茶,见姜佳宁进来,招呼了一声。 姜佳宁礼貌站定:“曹经理。” 曹煜给姜佳宁倒了一杯茶:“坐。” 姜佳宁落座在曹煜对面,面前茶盏中茶香袅娜。 曹煜这人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就给姜佳宁推过来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打开看看。” 姜佳宁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纸质的举报信和两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她和顾真真。 一张是在温泉酒店的照片,另外一张就是和周之衡吃饭那次偶遇,能看得出来顾真真在往她的口袋里塞东西。 曹煜品着茶,“这是我接到的举报信。” 姜佳宁将纸质的举报信和照片折叠整齐放进信封里,又规规整整的放回到桌面上,目光清凌的看向曹煜。 曹煜有些诧异。 这姑娘半点不怯场啊。 不过也是,能跟在薛凛安身边半年,大大小小的场合也都经过了。 他放下茶杯:“说说吧,现在薛总不在,也不用给你难堪。” 姜佳宁抿了抿唇,眸中似是挣扎,“其实吧,难堪的……应该不是我。” …… 在公司里,曹煜的一根筋是出了名的。 好听点叫铁面无私,不好听点叫六亲不认。 若是栽在了他的手里,那老底都要被挖个干净,再没有一点体面,连薛凛安的面子都不给。 薛凛安在会客厅见完一个贵客,出来后就听伍助理说姜佳宁人已经走了。 “曹煜呢?” 伍助理:“曹经理还在办公室。” 薛凛安刚迈步进来,曹煜就刷的起身,把牛皮纸的信封收到了口袋里,“这事儿我给压下了。” 薛凛安倒是奇了,“姜佳宁给你说什么了?” 曹煜白净的面皮上一阵尴尬,摆了摆手就往外走,连薛凛安的眼神都没敢对上。 他怕自己一对上就露馅了。 走到门口,曹煜又扭头,“那个事……你要是不方便找方二少,你可以找我三院的叔叔给看看,他口风很严,”说着,在嘴巴上比了一个拉封条的手势,“放心,我口风也很严。” 然后,三分钟后。 薛凛安刚坐在大班台后,就接到了傅南弦的电话。 “你都开始阳痿了?” 薛凛安:“……” 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后槽牙,直接按内线。 “叫姜佳宁来我办公室。”声音冷沉,沁着一层寒冰。 接线员:“姜秘书临时告假外出了。” …… 姜佳宁临时外出是因为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派出所内,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