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把伍楷拿来的那个装睡衣的袋子丢过来,“换这个。” 姜佳宁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条滑溜溜的睡衣。 这是一条布料丝滑的低领真丝吊带睡裙,白色的丝质底色,上面是印染的大幅的玫瑰花瓣。 就连薛凛安都蹙了蹙眉,不忍直视。 穿这个,还不如不穿来的更直接。 伍楷的眼光还真的是万年如一的不变。 “能不换么?”姜佳宁捏着这条布料极少的丝质睡裙,可怜兮兮的问薛凛安。 薛凛安:“不想换?” “嗯。” “那就这样吧。”薛凛安捏了捏眉心,把床头的黑糖姜茶杯递过来。 姜佳宁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 黑糖姜茶的颜色是接近咖啡的深色,里面有红枣枸杞和姜丝,滑过喉咙入胃。.. 薛凛安:“好喝么?” “嗯。” “我尝尝。” 姜佳宁见男人朝着她伸手,就把手中的姜茶杯往他的手掌心里递。 下一秒,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把人给拉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唇。 口腔中还残存着红枣和黑糖甜味,夹带着生姜的浅淡辛辣,一同都被舌卷了去。 “有点甜,记得漱口。” 姜佳宁气息不匀,单膝半跪在病床床头,侧头压在他的肩头平缓着呼吸,撑着腮看他,手顺着他病号服下肌理分明的胸肌刮过。 “哎。” 女人娇软的叹息着。 男人的肌肉瞬间紧绷,抓住了她的手腕。 薛凛安危险的眯起眼眸,“你是觉得我躺着,就什么都不能做么?” 姜佳宁乖软的摇头,“我没有这么觉得。” 她从床边起身,手却在男人的病号服里没拿出来。 她眼睛里突兀的乍现一抹狡黠,五指轻软的并拢,在他大腿上抚了一把。 “姜佳宁!”男人手臂紧绷,咬着牙叫她,抬手就要去抓姜佳宁。 姜佳宁早就有所预料,手脚麻利的跳到了一边去,侧身挡开他的手臂,“薛总您悠着点,小心伤口。” 她已经到了陪护床躺下,毯子拉到笑的弯弯的眼睛下方,“薛总,晚安,做个好梦。” 姜佳宁在派出所这一天半,也没怎么休息,熬的一双眼睛都是红的,现在来到这样一个安稳的环境中,很快沉入了睡眠中。 薛凛安抬手关了病床床头的夜灯,病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借着从窗口里漏出来的自然光线,望着躺在床上睡颜恬静的女人。 许是白天睡的多了,许是重新包扎上药的伤口隐隐作痛,薛凛安全然没有睡意。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许久。 不管睡之前她是什么姿势,姜佳宁睡熟之后,就会缓缓地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蜷缩着双腿贴近小腹,左臂护着自己的右臂,侧头埋在枕头上,长发几乎遮挡住了她的脸。 薛凛安忽然溢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想抱抱她。 薛凛安掀开了被子,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他微的蹙眉,手隔着病号服按压在纱布上,缓慢的朝着陪护床挪过去。 他缓慢的站在陪护床旁边的那一瞬间,熟睡中的女人似乎是有所感应,伸出手臂,触了下他的腰。 薛凛安站在陪护床前许久。 久到他都忘了是什么驱动力让他下床过来到陪护床边上。 他自己哂然一笑,似是笑熟睡之中的女人,也似是笑他自己。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 浴室内。 姜佳宁的内衣裤搭在镜面上方的拉杆绳结上。 是浅绿色的一套内衣裤,有小碎花,透着镜子上方的灯光,布料趋近于透明。 薛凛安回到病床上,抬起手臂遮挡在额上。 …… 第二天开始,姜佳宁就开始常驻薛凛安的病房,充当护工的角色。 订餐,喂药,量体温,顺便还有擦身。 姜佳宁:“我不嫌弃你馊。” 薛凛安:“我嫌。” “那我请男护工进来?” “我不习惯被陌生人看我的裸体。” 姜佳宁尝试性的提议了一下,“那伍助理可以吧,比我跟你的时间都长……” 一旁的伍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