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听着阮清秋这话,眼眸中丝毫波澜都无,就好似阮清秋口中的姜佳宁也好,徐小姐也好,都是一个陌生人。 “我以为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姜佳宁从外卖袋里,取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角。 “你在和薛凛安交往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个口头定下来去了国外的未婚妻?”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阮清秋摇了摇头,“我……我是才刚知道的。” 毕竟徐诗颖这次回国,如此大张旗鼓,娱乐新闻中都占据了一席之地,她在松河山山庄,又整日空闲,边边角角的八卦她都给看了个遍。 “那个时候……凛安是单身。” “那薛凛安是因为你被强,才和你分手的么?” 姜佳宁直白的文化,几乎叫阮清秋脑袋里都有瞬间的空白,嘴巴却先于大脑脱口否认:“不是!” 她和薛凛安是在一次生日宴会上初遇,那个时候,她刚和前男友分手,是生日宴会上请来的专业钢琴家,却因为当时那家调皮的儿子,将她身上的礼服裙给打湿了,导致她无法及时出现在宴会中,薛凛安就是在那个时候帮她解了围。 薛凛安其实是她早几年毕业的学长,她早就已经仰望着闪光灯一样的薛凛安了,可他却从没有记得她。 要说薛凛安跟她交往期间,有多么灼热追求,也从没有。 他性格内敛矜贵,对她也总是以礼相待,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倒是有些时候,似是在从她的眸中找寻着某种别的感觉。 她从小因为父母家教严格,出身普通家庭,也很矜持,她也从未主动迈雷池一步。 可这一切,就突然中止在那一夜…… 那天,她接到了许媛的电话,说薛凛安喝醉了,叫她过去接他。 “地址我给你发过去了,”许媛说,“少爷喝醉了,这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抓住。” 她当时满心欢喜,这是薛凛安朝着她走出来的第一步,她也想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她知道一般男人都有情结,她希望能叫薛凛安永远记住她。 她以为,这一次就是两人交缠在一起,再也密不可分的转折点。 可最后…… 她被压在那黑暗的天桥背地暗巷,嗓音喊叫的嘶哑,被人塞住嘴。 那个冬天冷的令人发指。 阮清秋摇着头:“他不知情,事后也一直在弥补我,他甚至那个时候……向我求婚了。” 姜佳宁蓦地一怔。 这倒是她不曾想到过的。 薛凛安……竟然向阮清秋求过婚?这怎么也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啊。 “他说,只要我开口,他就会娶我。我……拒绝了。” 阮清秋出现了早期的精神疾病,她觉得自己脏了,配不起他。 她在精神病院休养那段时间,和当时M籍华裔的赵阔相遇,他对她一见钟情,从不嫌弃她失身的原因,并且对她展开了如火一般的热烈追求,经过薛凛安的清冷有距离感,她对于赵阔的猛烈攻势无法招架,很快就陷入到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旋涡之中。 不过三个月时间,她就闪婚,随着赵阔出了国。 但是爱情的多巴胺总是欢乐而又短暂的。 出了国后,赵阔陷入到债权危机,对她不再关切,也不再捧着,心理精神上的疾病初具雏形,暴力倾向导致他对她打骂相向,指责她心里藏着一个男人,就是薛凛安。 阮清秋低着头,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滴落下去,砸落在手臂上。 “我后悔了。” 姜佳宁递给她纸巾,“因为你在比较。” 阮清秋抬起头来。 姜佳宁说:“你在不断地把赵阔和薛凛安作对比。赵阔不如薛凛安有钱,不如薛凛安绅士,甚至不如薛凛安对你好,可是如果赵阔依旧对你追求热烈,或者,赵阔变样之后,又有一个多金温柔的男人对你深情以待,你还会对他念念不忘么?” 阮清秋:“我……” 她一时间语塞。 姜佳宁说:“阮清秋,如果你真嫁给薛凛安,你能受得了薛家的人员复杂妯娌矛盾么?你能习惯了婆婆的刁钻刻薄么?你能耐得住薛凛安百花丛中过时给你空守寂寞么?” 阮清秋愣了愣。 她……能么? 姜佳宁没有给阮清秋回答的时间,“等到那个时候,你一定又会和你的前任作比较,觉得你的前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小富即安,家庭和睦,情感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