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
她希望么?
她不知道。
江河郴死了近二十年了。
她的血早就冷了。
……
船行驶在毫无波澜的海平面上。
阳光很刺眼,甲板上空无一人,都在房间内。
一直等到太阳西斜,阳光不是那么刺眼,人们也才纷纷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今晚,在轮船的甲板上,会开一个假面舞会。
这也是为了娱乐。
姜佳宁不打算参加。
可徐诗颖却很想参加。
徐诗颖现在将最痛苦的事情忘记了,又成了那骄横的大小姐,就算是失去了一条腿,她依旧自恋到觉得“我最美,薛凛安最喜欢我”。
徐诗颖现在也知道了姜佳宁的真实身份,得知是徐盛的续弦带来的拖油瓶,也得知了她自己现在已经和薛凛安举办过婚礼,那种蜜汁自信,叫她即便是瘸了腿,坐着轮椅都想要自己两米八。
她特别问人要来了一套情侣装和假面,一套给薛凛安。
“凛安哥,你一定要穿。”
这是一套黑色的骑士装,倒是按照薛凛安的尺寸制作的,面具也是纯黑色的,遮住整张面庞。
徐诗颖看见姜佳宁又在薛凛安的房间里,不由得说:“你应该懂得避嫌,现在凛安是你的姐夫。”
姜佳宁冷冷勾唇。
徐诗颖觉得姜佳宁这样看着她的表情阴测测的,让她心里发慌。
“你看我干什么?”
“徐诗颖。”
“你敢直接叫我的名字?”
姜佳宁向前走了一步,“我不叫你的名字,叫你什么?姐姐?”
徐诗颖:“我也不缺你一个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别攀关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你喜欢凛安哥。”
“所以呢?”
“别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就算是没有结婚,你也赢不了我。”
听着徐诗颖这样信誓旦旦的话,姜佳宁简直都要笑了。
徐诗颖说:“你应该不了解凛安哥,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又对我母亲去世前答应过,他只会要我一个人。”
姜佳宁脸上的笑消失了。
又忽然笑了起来。
这种极致的反差,叫徐诗颖一愣,“你做什么?”
姜佳宁:“救命之恩么?”
徐诗颖现在站着不方便,多半时间只能坐在那里,姜佳宁俯视着她的眼神,叫她觉得心虚。
“是,是啊,不信你去问凛安哥。”
“几月几号,几时几分,当时你拨出去一个电话,又是拨给的谁,说了什么话,你都记得吗?”
站在门外,手都已经放在门把上的薛凛安,忽然脚步停住。
门是虚掩着的。
从这条门缝,能清楚的看到有一道身影,倒映在地面上。
姜佳宁每朝前走一步,都叫徐诗颖心虚一分。
“我……我当然都记得,当时就是在江县,我和我妈当时就在那条路上,是我守着凛安哥直到醒来的,我怎么能不记得。”
她只是笼统的说。
“六月五号,江县,友谊路,那时候桐花开,晚上十点二十分钟,拨出去的电话,是拨给傅南弦的。”
姜佳宁缓慢的说。
到底是她年龄太小,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经验,在打过求救电话之后,始终害怕那车内的小哥哥挺不过来,就跑到一旁试图去找大人来帮忙。
“去了县城最大的人民医院,手术很成功。”
姜佳宁说完这话,徐诗颖的瞳孔放大,震颤的口不能言。
“你……我……”
姜佳宁的话,说的太详细了。
乃至于当时徐诗颖的母亲将细节告知徐诗颖,甚至是换了和那监控中小女孩一模一样的裙子,可终归是假冒。
姜佳宁:“别再以救命恩人自居了,徐诗颖,真让人恶心。”
她没再理徐诗颖。
现在的徐诗颖在她的眼里,就好似是那街边臭水沟里面的臭虫一样,终归存在,却对她已经没了任何影响。
多的只是可怜。
除非徐诗颖能一辈子活在幻想之中,否则,有朝一日,她从梦里醒来,也会被自己的丑陋再一次吓疯。
拉开门。
姜佳宁才看见在门外站着的男人。
“薛凛安……”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刚才她和徐诗颖的话,他站在外面,是不是都听到了?
徐诗颖听见姜佳宁口中这三个字,忽然瞪大了眼睛。
“凛安哥,刚才……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要你可怜她,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