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面很暗。
头顶的路灯灯光，都被那忽闪着红蓝光的警车灯光盖住了。
薛纨是被用担架抬上的救护车。
手腕被用手铐铐在了担架旁。
前面警车开道，救护车紧随其后，这样一幕，不少人都举着手机在拍摄，都不用专人报道，就有人直接上传到网上了。
姜佳宁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就倚在车边。
薛凛安从医院内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车旁的姜佳宁。
他给身旁的方柏深说了一句话。
方柏深也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略点了点头，便先随着萧良去了警局。
等到人都差不多散去了，薛凛安才走过马路，来到了姜佳宁的面前。
姜佳宁靠在车门上，他在她的面前站定。
她仰着头望着他。
在他开口之前，她忽然向前走了一步，踮了踮脚，他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没回去？”
姜佳宁靠近他，两人之间只隔了有三公分的距离，他的脸上有头顶树影的交错阴影。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
“是我叫伍楷开车带我回来的。”
前面的伍楷本来是正想要低头钻进车里面，就当成是没看见，不当这个电灯泡。
薛凛安开了车门，拉姜佳宁进入车内。
姜佳宁的体寒，即便是现在身上穿着的是薛凛安的厚重大衣，手也比他的更凉。
薛凛安没叫伍楷开车去到别处，回了长岛。
姜佳宁路上就靠在薛凛安的肩膀上，眉眼都低垂着，也没多说什么话。
薛凛安叫姜佳宁先进门去，自己错后了几步，和伍楷说有工作要安排。
伍楷脑海里正在复盘着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工作做得不合适，就听见薛凛安问：“先送的叶女士？”
伍楷回过神来，立即点了点头，“是的，是先送的叶女士回的叶家。”
“我妈和佳宁说了什么？”
伍楷：“没有……”
他下意识的话就停了下来。
不对。
说了。
他立即说：“在叶家别墅门口，薛……”
叫薛夫人叫的习惯了，现在竟然一时间错口。
“叶女士和宁姐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我站的远，没听见。”
伍楷看不透老板的神色，便主动问：“要不要给叶女士打个电话问一下？”
薛凛安：“不用，你先去一趟警局，去跟阿深，我晚些时候过去。”
“是。”
薛凛安进了长岛。
姜佳宁已经先去洗澡了。
他径直走到门口，伸手去转动门把。
里面被反锁了。
“宁宁。”
薛凛安叫了一声。
里面含混不清的传来了一声嗯。
“我在洗澡。”姜佳宁说。
“嗯，我知道，”薛凛安说，“你打开门，我拿一下东西。”
门被从里面打开。
女人是从浴缸里出来的。
身上还沾染这一些沐浴露的泡泡，就沾在前胸后背上。
姜佳宁转身就重新没入了浴缸之中。
浴缸内的沐浴泡泡打的很是浓厚，在水面上漂浮了厚厚的一层，完全遮掩住了水面下的躯体。
薛凛安朝着姜佳宁这边走过来。
他身上的衣服没有换，干净的黑色长裤和皮靴上，已经沾染上了地面上一些湿漉漉的水渍。
他在浴缸旁边蹲下来，看着姜佳宁。
姜佳宁扭过来朝着他笑，笑容明晃晃的，在这浴室里，竟然有几分摇曳的错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要和我一起洗么？”
薛凛安上身的衬衫外，套了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现在也被从浴缸向外渗的水给打湿了一半。
薛凛安：“你在邀请我和你一起洗么？”
“不，我没邀请你。”姜佳宁直接背过身去。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紧随其后的咔哒一声，似是门上锁的声音。
姜佳宁心里升起一股着憋闷的气。
她直接转了过来，水面上泡沫浮动，迸溅起几朵水花来，彻底打湿了薛凛安身上的衬衫布料，男人的寸头上还落了一朵泡沫。
姜佳宁眨了眨眼睛：“你……你不是走了么？”
刚刚明明听见他走了，门还响了一声。
薛凛安：“你希望我走？”
“随你。”
姜佳宁又侧头过去。
薛凛安这次还真就站起来了。
姜佳宁看他转身，她也不管自己此时是不是在浴缸里面光着身子坐着，也直接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水连同泡沫，淋漓了一地。
“你给我站住！”
姜佳宁叫了薛凛安一声，她直接从浴缸内跨出来，抓住了薛凛安的手腕，直接就把人给按在了墙面上。
薛凛安也任凭他把自己按在湿漉漉的墙面上，放缓了力道，单腿微曲。
“叫我走的是你，叫我停下的也是你，你想做什么？”
“我……”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浴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