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张让再次送来了董太后送出宫外的密信。 刘辩照例不拆信,让张让送出宫去。 “陛下,这是为何?不如以此机会铲除后患啊!” “让啊,你就没有孟德聪慧,送出去吧。” 刘辩不作解释,摆了摆手。 “对了,我让孟德前去收缴青州之兵,可有回信?” “前来日曹校尉来信曾言一切安好,这两日倒是断了联系。” 听了张让的话,刘辩陷入了沉思。 “皇庄的兵士招募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有了灾民的加入,目前已经有三千人了。” “嗯,明日一早,你从朕的少府中支出一笔费用,给那三千人吃顿好饭,再准备三十万石粮草备用,送信去吧。” 刘辩大手一挥,张让走出了太庙。 随后他回头看向王越,“老师,这三千人虽然是新兵,但老师本就是虎贲将军,想必对战黄巾贼寇应该不在话下的,请老师明日午后领兵出发。” “陛下何意?” 王越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料定孟德以寡击众,虽然不会落败,但补给必定短缺,若他招募了贼寇入军,没有补给恐生哗变。” “以孟德的性子必不会写信向我求援,他或许会以势压青州刺史,但估计收效不会太大,所以要请老师走一趟了。” 刘辩缓缓说道。 “陛下,三千人,只恐沿途太守刺史会动歪脑筋啊。” 童渊立刻说道。 “无妨,此刻朕还在,天下虽乱,朕的诏命虽然也不堪大用,但他们还不敢犯如此忌讳。” 刘辩摆了摆手说道。 王越闻言立刻点头,“臣领命!” 这几日,刘辩坐立难安,青州之兵关乎到他起家的本钱,虽说大将军何进手下有十万兵卒,但刘辩不用看也知道其中猫腻。 十日后,刘辩照常下朝,皇庄内,曲辕犁和蒸馏酒,纷纷传来了喜讯,连寻蔡邕也带着洧水回到了洛阳。 刘辩立刻召集唐瑁、袁滂开起了小会。 “袁爱卿,这曲辕犁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推广之事,便交给你这位大司农了。” “臣领命!” 袁滂难得没有二话,看得出曲辕犁的问世,让他极为兴奋。 “陛下,是否写两篇表文,让世人知道陛下的功德?”唐瑁拱手问道。 “要写的,但就写曲辕犁便好,再附上那位工匠的名字,此事倒是不急,朕请两位来,实则是还有一事。” 两人闻言,点头看向了刘辩。 “朕欲在学宫内多增一处百匠所,此所需要占地大一些,离其他学子稍远一些。” “这是为何?陛下不是要提升工匠地位吗?如此远离,只恐小人闲言啊。” “两位爱卿莫急,张让,请蔡爱卿觐见。” 刘辩说罢,蔡邕捧着两个黑罐子便冲了进来,动作滑稽,如同一个老小孩。 “陛下!古人诚不欺我啊!陛下,此物真乃神火!” 蔡邕小心翼翼地将黑色陶罐端到了刘辩面前。 “光武先帝曾在梦中对我说,此物生于土石之间,质如油脂,朕觉得不如就叫石油吧。” “张让,你去取几根灯芯前来,再多唤些小太监前来,我要为爱卿展示,此物用法。” 张让闻言立刻忙碌起来。 刘辩拿过灯芯,插入石油罐子之中,拎起罐子便往殿外走去。 “张让,备车。” 刘辩一声令下,三辆马车载着几人出了皇城,又出了洛阳城,直到城郊荒地,刘辩才下令停下。 刘辩让张常侍点燃了石油罐上的灯芯,随后让小太监们取来弓箭,递给了童渊。 “童老师,请射油罐。” 刘辩说罢,只见一支白羽瞬间便穿透了石油罐子,黝黑的石油散落一地,但灯芯上火光却并未熄灭,两者一经接触,立刻燃起熊熊烈火,还冒着滚滚浓烟。 “哎呀!这…这东西好生危险啊!” 唐瑁见状立刻把刘辩护在身后。 刘辩摆了摆手,如法炮制另一个油罐,只是这次刘辩用小太监递来的麻布给油罐口封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沾着石油的灯芯。 刘辩点燃灯芯后,又将油罐交给了童渊,“老师请掷油罐,能掷多远就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