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何太后刚想说话,立刻被刘辩打断。 “母后,大汉至今快四百余年了,与人有关的事,有四百年不曾变的吗?文臣儒家所提的忠君之思,不也变了吗?” “如此乱局下,当变!如光武先帝重开汉室一般!朕亦要用变革使汉室再次幽而复明!” 刘辩说到此处,少年热血激荡,眼中尽是说不尽的英雄气,何太后见此不再反驳。 “儿啊,你且去,母后虽不懂文事,也手无缚鸡之力,但陛下说过的结交各臣的妻子妾室,母后日日在做。” “他们之中若有贼人生出异心,母后可从他们的妻子妾室中查探出来的。” 何太后握紧了兵符说道。 “母后如此说,儿子便放心了。” 对于何太后,刘辩是一百个放心,她已是太后,刘辩又是她的独子,朝中稍有异动,只怕她会做那宁杀错不放过的事情。 不过刘辩对此并不担心,毕竟母后的污点,和朕有什么关系,若有人以母亲的污点攻讦与他,他大可行罪己诏昭告天下,一来二去还增加了民心。 这就同桓灵二帝扶持太监的道理相同,许多事情帝王直接出面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那叫直接撕破脸。 而用“手套”代行其事,便有回转的余地,进退自如,才是做大事的道理。 而至于文若,他只需要说太后之尊,莫敢不从,没人会记得是他的不对,这也是为什么刘辩把兵符交给了太后和荀彧,而不是单单交给一个人。 帝王心计,不可让旁人探测,若是有某位穿越者恰巧读到此处,切记,此为考点。 至于为何,若是让你的下属经常性地猜到你的想法,他就会有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或是吾在他之上的错觉。 毕竟咱们华夏之地,历来讲求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嘛。 “对了陛下,母后实在不解,你为何不诛杀京中袁氏?” 何太后见刘辩要离开,立刻出声问道。 “母后倒是好学,袁氏的二袁虽然已经谋反,但朕若是诛杀京中袁氏,无疑是给天下袁氏和依附于各大诸侯的世家和武将一个信号,朕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此做,只会让袁氏众人望风而逃,逃去二袁那里,日后与朕交战的诸侯将领和打下州郡的世家大族也会拼命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落在朕的手里可能身死魂灭。” “但如果不杀京中袁氏,敌将不敌便会有降意,州郡世家也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京中的袁氏也会感念朕的恩德,从而抨击二袁,让他们在大义和亲族上就站不住脚。” “待到朕兵发河北和汝南之时,便能高举讨逆与袁家不孝子的大旗了。” 刘辩耐心地解释道。 这也是一种权术上的智慧,围师必阙,若是赶尽杀绝,敌人便有了反扑的借口和理由,而群狼环伺的上位者最受不了的就是两败俱伤。 “原来如此,陛下不亏是真龙天子,思虑缜密。” 何太后听罢,不住地点头。 “世人皆说,子若其母,母后平日里也可去众后妃处学些文事。” “陛下有心了,母后定然照办,在陛下离京时,看住这些花容月貌的儿媳妇。”,何太后掩嘴一笑,继续说道,“陛下此次可要带几位嫔妃同去?” “母后莫要调笑朕了,此次战事与以往不同,加之婚事已毕,还是留在京中吧,少一个让文成世家攻讦朕的理由也好。” “朕这便告退了,母后早些休息。” 刘辩起身拱了一礼,便离开了何太后的寝宫。 刘辩一走,何太后立刻诏来了一众儿媳妇,将刘辩方才所说,掐头去尾,掩盖其中关于诸女家世的部分,转述给了诸女听。 “居然不带我们。哼。” 孙尚香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 “孙妹妹,世人不同于陛下,习文之事底下文臣已经颇有微词了,更不说以嫔妃身份随军了,陛下恐是怕几位妹妹被臣子攻讦,不好处理,才如此安排的。” 唐姬立刻替刘辩解释道。 这番解释引来了众女的一致认可,但马云禄却有些心不在焉,把玩着华服的衣袖。 刘辩寝殿之中,张让知道刘辩的习惯,出征前是要去军营住的,所以他在收拾刘辩的衣物。 “张常侍,不用收拾了,今日朕在宫中安歇。” 张让听到了刘辩的话,有些迟疑。但多年常侍经验的他立刻端来了可这嫔妃名字的牌子,并且全部是明着的。 “常侍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