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这边虽然没有太多的伤亡,但濮阳如此的决心,也是在告诉他,绝对没有说服桥瑁的可能。 刘岱帐中,他终于听取了鲍信的建议,停军修整。 但刚刚烧毁的营帐,兵士们还需要等待它们燃烧殆尽,才能在原地重建。 这无疑于让刘岱的士兵从最底层开始就对刘岱的能力产生了一些质疑。 不过有着鲍信这位经验丰富的将军在,如此苗条刚起来便被压了下去。 “主公,营地已经建好了,末将建议主公火速派人去清理先前绕过的拒马桩和陷马坑。” 鲍信此刻汗流浃背,一脸诚恳的说道。 “拆那些做什么?” 刘岱放下头盔,饮了一杯浊酒问道。 “此刻济阴已在汉军手中,若是我等围攻濮阳,汉军从济阴杀来,可以直接攻袭我方后背,届时若要撤退,必是向着济北而去。” “但北路皆是那乐进留下的阻敌之物,若不拆去,到时只怕毫无退路啊。” 鲍信拱手说道。 “撤退?我军还未开战,鲍将军就想着撤退了?” 刘岱眼皮一跳,感觉自己听错了鲍信的话。 “这……”,鲍信从未想过,如此良策也会被误解,但此刻他的确不知如何作答,本能地看向了一旁的程昱。 而原来的程昱只是眼观鼻,鼻观心,脑袋以极为微弱的频率摇动着。 “鲍将军,你如此说,岂非扰乱军心?你岂不闻昔年楚霸王破釜沉舟?本帅就是要让手下兵卒用命死攻!” 刘岱生气地拍了一下桌案,其实他并非想到了什么破釜沉舟,只是单纯地看不惯鲍信未战先想退的事情,从而找得借口罢了。 鲍信闻言,哀叹了一声,随后告罪退了出去。 程昱紧随其后,站在鲍信身侧,“将军,如我这般文人都知道,此刻头筹已失,再喊出桥瑁私自造反的口号也于事无补。” “但刘将军岂能轻信我等之言?若是他信我,早带着将军归汉了,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啊。” 程昱哀叹道。 “先生何时劝主公归汉的?” 鲍信开口问道。 “攻取徐州琅琊之时,陶谦本就是帮助汉军才出兵的,刘将军却乘着义军空虚,袭扰其后方,如此烫手之利,刘将军竟甘之如饴,殊不知天威已如青天积云,待事而发啊。” 程昱指了指天边那厚重的云彩,眼看云彩越聚越多,像极了此刻兖州的乱局。 “……哎!” 鲍信嘴唇微动,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刘岱的拒绝,使得他只能带领自家的五千兵马,去拆拒马桩和陷马坑。 而他如此操作,在此刻的刘岱眼中,便是别有一番私心了。 但刘岱也没蠢到当真撕破脸的地步,两人现在虽有矛盾,倒也引而不发。 至于濮阳城中,桥瑁自然欣喜一场,拉着乐进就要开庆功宴。 “主公,此刻敌军还在城下,此战并未损了刘岱根基,不是放松之时,在下还是带兄弟们去巡查得好。” “以免刘岱与城中商贾暗中勾结,骗开城门。” 桥蕤旁听得此言,立刻对乐进大加赞赏,不顾桥瑁的阻拦,放他离去。 “族弟,这乐进还真是个人才!” 桥蕤夸奖道。 “嗯,族兄,我也知道如此将才,小小濮阳是留他不下的,此战我会尽力为他表功,请族兄相助。”桥瑁一拱手说道。 “你这是?” “没错,宫中有族兄二女,军中若是再有乐进,我桥家才算在大汉站稳了脚跟啊。” “贤弟此言有理,愚兄受教了。” 桥蕤闻言,立刻拱手,“还是闲话少叙,莫要在大事上出了错漏,咱们陛下可是杀伐果断之人,千军万马之中,也不皱一皱眉头的,若是濮阳有失,只怕桥氏满门皆要遭殃的。” 桥蕤说罢,饮了一爵,便立刻拿起头盔,巡城去了。 再说刘辩处,许褚和典韦倒是乐得悠闲,每日同在城中一般,除了练兵便是看刘辩读书,而京中兵部发来的信件,他也收到了。 张任的一万兵马,倒是给刘辩上了一层保险。 此刻,张辽与赵云已经合军一处,两日一得到濮阳前线的战报,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们只需静静地等待刘岱围城,便能和濮阳城中的兵马,围剿刘岱。 当夜,一匹快马跑入了刘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