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他哪怕不曾被斩首,未来也将失去希望!
什么青云直上,什么入朝为官,什么上书圣上收复中土,都将沦为如梦泡影,过往云烟!
这一刻,刘越心悸且恐。
身穿吏服的官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中带着鄙夷,那是对作弊儒生的鄙夷,作弊者自然是品格最为低贱且令人不齿。
“嚷什么嚷,我等乃奉秦相之命擒拿你,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同党!”
“那徐顺借以徐氏后辈身份,以百枚元灵通宝,买通了礼部左侍郎徐佑大人,提前得知了考题,你作为其同伙,能冤到哪里去?”
“好好呆着吧,莫要嚷嚷,你若是真在春闱舞弊,没几日可活了,吃饱饭,省点力气,黄泉路上好行走。”
官差淡漠道,遂转身远去。
刘越浑身寒冷,簌簌抖动,整个人如遭雷击。
徐顺……徐顺与礼部左侍郎徐佑大人的确是有远亲关系,甚至,刘越在登临临安后,还曾随同徐顺前往拜访过。
可那时候,徐佑大人还尚且不是春闱主考,谁能知道礼部尚书会被隔去春闱主考的位置,继而徐佑大人取而代之。
刘越浑身如麻,他肯定是不曾舞弊的,可那徐顺就不得而知了。
他便是被那徐顺给连累的!
“不!我不曾舞弊,不是我!我刘越光明正大,自有才华,那些题皆是我自己答出的!”
刘越恐惧又愤怒的吼着,不断拍打着牢门,可那官差却根本不理他,早已远去,入得大牢者,十个有九个都喊冤,若当真去理会,谁又能理会的过来?
昨日体味临安府的奢靡繁华,今日便堕入腌臜牢狱,见识临安的黑暗。
刘越跌坐干草,心绪如麻,他只觉得前路暗淡,绝望无比。
心头当真是恨死了徐顺。
……
……
秦相府。
流水曲觞,碧池水榭,展露风光。
榭中闲亭,亭下有二人对弈,正是这段时间沦为了临安府笑话的秦千秋与王勤河。
这段时间相继背负笑话,倒使得二人之间的交情愈发的深。
王勤河经历被安乐碾压击败之后,心绪萎靡了几日,这段时间倒是看开了些,他毕竟不是如洛轻尘那样的豆腐道心,恢复过来极快,心态尚可。
“秦相昨日归秦府,怎么府中的气氛如此紧张,春闱结束,不是应该闲暇下来吗?”
王勤河疑惑问道,他今日入秦府,只觉得府中气氛有些变化。..
“难不成是叶闻溪挑战你那兄长秦华安?”
秦华安如今是小圣榜第三的位置,也是最为不保险的位置。
春闱结束,再有不久便将是殿前会试,届时便会诞生本次科举的状元,秦华安作为秦千秋同父异母的亲兄长,若是能在殿前会试一举夺魁,不仅仅能落了林府脸面,心许还能有机会得对话圣师的机会,自是让秦相为之关注。
这段时间,秦相哪怕再喜爱秦千秋,亦是分出不少心绪到秦华安的身上。
“当然不是,我那兄长,天赋超绝,才华横溢,自是无需担忧。”
“只是前几日有人上书举报春闱有人作弊,父亲震怒,命人彻查,还真查出了蛛丝马迹,故而怒的一夜未眠。”
秦千秋缓缓道。
“春闱舞弊?难怪秦相震怒,作为本次统筹春闱的官员,统筹之下出现舞弊举措,等于是在折损秦相威望,言及秦相治下不严啊。”
王勤河顿时吃惊,科举舞弊之事,可绝非小事,甚至会惊动天玄宫中的圣上。
“查出来了,一个名叫徐顺的建康举人,乃礼部左侍郎徐佑远房亲戚,来了临安曾拜访过徐佑,泄题当是那时发生。”
“此事做的隐蔽,又如何会被举报?”
王勤河不解。
“那徐顺与一人交好,为华亭刘顺,此人文采裴然,擅画山水,大气磅礴,又有诗才,于华亭有大才子美名,此二人昨日在醉龙阁饮酒,兴许是醉意来袭,竟是高喊乙榜进士头魁为其囊中物,二人更是相邀朝中做官,直步上青云。”
秦千秋落子棋盘,挽袖端起西湖龙井来饮。
王勤河眉毛一挑:“文人墨客饮酒醉后,狂言两句也不算什么吧……”
秦千秋唇角挂起一抹笑意:“巧就巧在,昨日文院文曲榜的儒生们俱在借酒浇愁,他们在问心林中遭安乐一骑绝尘,心头不痛快且郁闷,这二人又言与安乐有关系,今后可于朝中相互扶持……文曲榜的儒生们一怒之下便将二人给举报了。”
“因为刘越作为华亭才子可以理解出此狂言,可那徐顺算什么东西?”
“便以怀疑他们三人作弊之名,向父亲举报了他们,父亲震怒之下,下令彻查,还真查出了徐顺之事……”
“但徐顺买通的非是徐佑,而是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