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拓海冷眼看着溢了一桌子的茶水,放下茶杯,凝眸漠然地望向许家赢。
“欺人太甚?”
他口中重复着许家赢的话,咬着这四个字细细斟酌,随后冷哼一声,冷肃道:
“许家赢,你先好好想想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吧。”
许家赢被潭拓海的话一哽,憋屈不已。
是了。
现在许氏大不如前,他在潭家的地盘上,更得看潭家的脸色行事令了。
他咬着牙,将满腔的怨气全部都咽到肚子里。
“潭老爷子,我这趟来是想接紫柔回家,也想诚心拜访一下您老人家,我知道潭家对我还有误会,但您也不必如此不客气吧?”
许家赢放缓了声调,不再像方才那么硬气。
误会?
潭拓海嗤笑一声。
是不是误会,他懒得跟许家赢争辩。
兀自端起面前的热茶放到嘴边吹了吹,潭拓海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继续说,别浪费老头子我的时间。”
许家赢脸色变幻莫测,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忍了又忍,这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苏紫柔带着她的奸夫躲到了a城,您不如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好让我直接带他们回去,我的人也就不在a城搜寻了,也免得惹了您的不痛快。”
潭拓海喝完了杯中的热茶,浑浊的眸子瞥了许家赢一眼。
“许家赢,你是当我老头子蠢的?”
“我给你几分脸面让你进潭家,你在这跟我演什么?苏紫柔现在在哪你不知道么?”
“再拐弯抹角地跟我说废话,你就从潭家滚出去!”
潭拓海将手中空杯放在茶桌上,浑身气势凌人。
那股掌了一辈子权的上位者气息霸道地扩散而出,根本就不是许家赢能够比拟的。
想当初,许家赢作为潭家女婿,许家最巅峰的时期,他在潭拓海面前都要矮上一头,不敢造次。
更别提如今的许氏集团已经不复当年,逐渐式微。
许家赢认清了形势,在昔日岳父的警告下,到底还是忍着怒气低下了头。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老爷子息怒,我知道你厌恶我,也厌恶苏紫柔。”
“她虽然在外面做了背叛我的事情,但在我许家赢把她踢出许家之前,她归根结底还是许家的人。”
“老爷子你不与我打声招呼,就直接把苏紫柔弄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许家赢说完,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阴沉地盯着潭拓海,似乎是想从潭拓海的脸上找出破绽。
潭拓海闻言,脸上浮现鄙夷的神色。
“谁告诉你是我弄死的苏紫柔?”
也不知道许家赢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当年居然就因为苏紫柔这种恶毒狠辣,且不知检点的女人出轨。
现在被戴上绿帽子也是活该。..
许家赢明显不信,目光闪烁,“您说我拐弯抹角不说实话,您又何尝不是?”
见许家赢质疑。
潭拓海眯起了眸子,眼尾处岁月所留下的皱纹也深深皱起。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卑劣得像只见不得光的臭虫么?老头子我说不是就不是。”
他像看蠢货一样看着许家赢,眼底毫不掩饰地涌出蔑视。
“苏紫柔是在警局当着众多人的面撞墙自杀的,现在尸体还躺在医院里,你要不信,自己滚去查。”
“自杀?!”
许家赢大惊。
“怎么可能?”
以他对苏紫柔的了解,这个贱人好不容易带着奸夫躲掉了他的追查,忙着和奸夫厮混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自杀?
更何况,苏紫柔要真想死,之前就不会费尽心思到处逃了。
潭拓海冷哼了一声,“人现在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苏紫柔那个奸夫叫宋义盛,你认识吧?”
“苏紫柔跟宋义盛闹翻了脸,不愿意认她和宋义盛一起生下的女儿,所以把宋义盛给惹急了。”
“女儿?这个贱人给宋义盛生了女儿?”
潭拓海说到这里,许家赢就已经暴怒地低吼出声,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潭拓海面不改色地掀了掀眼皮,“他们的女儿叫宋涟漪,你也认识。”
他话音刚落。
下一秒。
“砰”的一声巨响,许家赢目眦欲裂地一拳捶在桌上。
“贱人,苏紫柔这个贱人!”
他当然认识宋涟漪。
宋涟漪还喊过他叔叔!
宋涟漪的年龄比许泱泱都还要大上一岁。
也就是说,早在他跟苏紫柔在一起的时候,苏紫柔跟宋义盛就一直有着私情!
他许家赢居然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许家赢捶桌子的力道太大,整个茶桌都震了震。
茶杯里茶水晃荡,溢出来不少。
潭拓海凌厉地横了他一眼,“我这桌子价值不菲,你若是捶坏了它,今天也别想走出潭家了。”
许家赢怎还有心情顾得上桌子。
“您继续说!我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