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意明里暗里试探了苏紫柔一番,问她准备怎么处理许家赢。
苏紫柔给出的答案却是含糊不清的,还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警告苏慈意别管。
从苏紫柔的反应来看,苏慈意觉得她也在等。
她大概是在等她背后的人出手。
思及此,苏慈意眸光深了深,不由得牵起一抹冷笑。
所以呢?
苏紫柔等得到么。
原本苏慈意还觉得苏紫柔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没想到在现在的重重压力之下,苏紫柔的表现也不过如此。
明明年岁也不小了,也当了那么多年的许家夫人,但苏紫柔的脑子里只有那些恶毒害人的东西,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了蠢。
对付这种人,苏慈意权衡利弊一番,也不准备再守株待兔了。
若是苏紫柔背后的人一直都不出手,那她也要一直等下去么。
指不定苏紫柔就早已被当做一个弃子抛弃了。
苏慈意揣摩完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决定主动出击。
只要解决了这件事,那她就可以去Z国走一趟了。
毕竟下个月中旬就是她和江承宴的订婚宴,她想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
做好了决定,苏慈意就亲自联系了谭家——
“可以动手了。”
布了那么久的局,也该收网了。
与此同时,伊玫瑰又打来了电话——
“意姐,宋义盛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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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昼总是比较短。
这才晚上六点,帝都的天幕就像是被泼了墨一般的黑。
积雪消融后,放眼望去,四处已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气温却也跟着骤降了几度。
苏慈意回到御景湾别墅。
一回来,她就吩咐了柳妈不要打搅她,随后就上了楼,进了卧室,关上门。
淋浴间的花洒打开。
热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洒。
苏慈意赤裸地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打湿了她的头发,再淋湿了她的全身。
明明周遭氲着温暖的水汽,可苏慈意还是觉得浑身的冷意几乎快要刺进自己的骨子里。
她闭了闭眼。
水珠落在她低垂的长睫上,渗进她的眼眶中,涩得她眸子生疼。
这个澡,她也不知自己冲了多久。
等苏慈意从浴室里出来以后,脑子似也进了水汽一般,昏昏沉沉的。
她的头发也没吹干,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形摇晃,倒在床上。
偌大的卧室,光线一片昏暗。
苏慈意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她裹紧了被子,可还是冷。
冷气从四面八方地透进她的四肢百骸,凉得她心尖都在发寒。
苏慈意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舒服,睡梦中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做了一个梦。
又梦到了她在和妈妈一起堆雪人的画面。
妈妈温柔慈爱的笑容就近在咫尺,苏慈意想去触碰,却扑了个空。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妈妈在她的面前化作了泡影消散。
任凭她如何呼喊,如何祈求,如何挽留,妈妈都没有再出现。
梦里。
苏慈意哭喊着倒在皑皑白雪之中。
画面就此破碎。
她像是又坠进了一个无尽深渊一般,从万米高空上狠狠又摔进了另一片雪地里。
这是江承宴向她求婚的那一夜。
四周还是江承宴费心布置出来的浪漫场景。
可和那一夜截然不同的是,她现在看见的江承宴,正用着一种陌生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苏慈意想出声叫他,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承宴亲手将戒指扔掉。
然后再转身离开,越走越远。
苏慈意不愿他就这么走了。
她甚至都顾不上去捡那枚被丢掉的戒指,而是跑着去追江承宴。
但不管她多么努力,始终都追不上江承宴,最后只能看着江承宴在她的眼前彻底消失。
就和妈妈一样。
她护不住妈妈,也留不住江承宴。
“不要,不要……”苏慈意痛苦地挣扎起来。
“慈意,慈意,醒醒!”
耳边,有人在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苏慈意猛地睁眼,惊出一身冷汗。
入目的场景已然不是梦中的景象。
江承宴紧紧抱着她,冷峻的脸上凝着霜。
见到她醒来,江承宴紧绷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在苏慈意的额头上。
音色低沉偏冷,又含着一丝隐忍:
“做噩梦了?”
苏慈意缓过神来,扯了扯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我睡了多久?”她喉中一片干涩,头也疼痛欲裂,不适的很。
江承宴感受着苏慈意额上滚烫的温度,眼底里有一层沉沉的暗色,“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了,柳妈说你是六点多回来的,你睡了大概三个小时。”
他牵起苏慈意的手轻轻捏了捏,“怎么身上这么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