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点点头。
他也很吃惊大头多眼魔的能力，但其实仔细一想，这个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部分特性无法复制，就意味着缺少独特性，只能复制一些常规的性质。
但不论对修士还是对妖魔来说，独特性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血魅影，每一项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
“等等，记忆呢？”
陈浩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变形之后，也能直接拥有对方的记忆？”
裴东园道：“不能，但是我们在变形前会杀死对方，然后吃掉对方的脑子，这样就会拥有对方的记忆，变形也会更加精准。”
陈浩表示了然：“你们能随时随地，无限变形？”
裴东园道：“不能，变形后会有一个恢复时间，至少三天之内，我们无法再变形，但是我们可以随时解除变形，恢复本来面貌，或者死亡之后，也会自动恢复真身。”
陈浩道：“除了能消解攻击的能力和变形能力，你们还有什么能力？”
裴东园道：“还有我们的天赋神通，但是并无独特之处，只是作为战斗所用。”
陈浩道：“你们早就预谋变成修士，混进联盟里吗？”
裴东园道：“是的，原本我们是想在外界游荡，暗中杀死落单或者人数不多的修士，然后一个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的代替他们进入联盟。但是你追踪的太紧，并且惊动了联盟，虽然没有找到我们，但是我们被打草惊蛇，担心耽搁下去会败露，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策划了一场妖魔突袭事件，以至于不得不留下破绽，又被你抓到。”
陈浩道：“你们杀死的妖魔从何而来？”
裴东园道：“全部是野生妖魔。就像你说的，我们杀死妖魔，变成人类后，把妖魔尸体放到储物袋里，然后策划妖魔突袭事件的时候，再把这些妖魔尸体放出来，就形成妖魔突袭的假象。但是不管我们怎么精心杜撰，杀死妖魔的手段和战斗中杀死妖魔的手段都会产生矛盾，这一点是无法解决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你们不会这么追究细节，但是事实证明，指望别人是不行的。”
陈浩呵的一声：“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道理。”
裴东园道：“不，我们不懂得，但是我吃掉了真正裴东园的脑子，得到他的记忆，所以知道这些，包括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也都是根据裴东园的记忆用人类的方式和你们对话，真正的我们或许能理解你们，和你们沟通，但是沟通方式，和你们不一样。”
陈浩点头道：“明白，现在我想问点关键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和其他妖魔组成先锋队？”
听到这话，众盟主顿时心神一凛，提起注意力。
妖魔鬼怪从来都不是一伙，互相之间都是食物链的关系。
这是亘古以来的修真常识。
但是妖魔先锋队和妖魔大潮，打破了这种常识。
现在终于抓到一个能够理解和沟通的妖魔，或许从它口中，可以得知这无数年来都没有人知晓的真相。
裴东园沉默了。
他的脸庞变得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毫无情绪，就像之前被陈浩催眠了一样。
众人等了半天，裴东园也没有说一个字，仿佛宕机了一般，卡在那里。
其他大头多眼魔变成的幸存者修士也没有说话，它们的表情和裴东园一般无二，冰冷、麻木，渗人。
这是典型的不可理解不可沟通的妖魔表情。
但是大头多眼魔明明是可以理解和沟通的啊……
陈浩盯着裴东园：“你说不出来吗？”
裴东园动了一下，声音就像卡了带一样，变得十分奇怪：“我……无法……告……诉……你……”
众人面面相觑。
这妖魔的话，说的很奇怪。
正常人不想说，一般会说不知道或者装傻，再或者一声不吭。
很少有人会说我无法告诉你。
什么叫我无法告诉你？
陈浩却是心领神会：“也就是你知道，但是你因为某种阻碍，说不出来，是吗？”
裴东园没说话，点了点头。
陈浩道：“妖魔大潮也是同样原因吗？”
裴东园又点了点头。
陈浩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进入自南界？自南界有什么吸引你们吗？”
裴东园道：“我们不想进入自南界。”
众人一愕。
陈浩道：“那你们为什么每百年一次，组成妖魔大潮，拼命攻击联盟大阵？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穿越大峡谷，进入自南界吗？”
裴东园沉默。
陈浩道：“还是无法告诉我吗？”
裴东园点头。
陈浩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活捉这魔头，便可以解开妖魔大潮的万古之谜，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反而更多了谜团。
什么力量，能让这魔头无法正常叙说妖魔大潮的原因？
陈浩想到了那连续四波，无穷无尽的恐怖妖魔大潮，想到了最大的一波妖魔大潮上，那在部分妖魔身上坐着的奇怪人类男童和女童。
还有那最后的，给他无与伦比恐怖感觉的红线。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