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一怔,她不是不知,母亲向皇伯父低头意味着什么,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子业就这样命丧在这群阉人之手。
“母亲,难道就对子业弃之不顾吗?”
“明明……”
明明曾经,您也对子业寄予厚望啊。
刘楚玉泣不成声,她心里清楚,自小孤僻乖戾的弟弟从来都不是母亲心中那个满意的嫡子。
在母亲心中,子业只能是优雅矜贵,年少聪慧,才名远播。
只因为子业没有成为所期望的样子,便是错吗?
“不是弃之不顾,是无能为力。”
“对于世家而言,颜面远比性命更加重要。若是此刻我对着刘邵低头,那对你正在讨伐刘邵的父王来说,该是何等的耻辱。”
“传出去,便是刘骏的妻儿贪生怕死。”
“可以死,不可以辱。”
刘楚玉流着泪,沉默的听完了自家母亲的一席话。
世家的颜面?
可笑啊,若是她和弟弟能熬过这一切,她日必将撕烂这所谓的世家颜面。
母亲这话冠冕堂皇,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她还是听出了那份凉薄和自私。
不过就是觉得子业可舍弃,才会表现的这么无所谓罢了。
刘楚玉不再言语,转身出去,笨手笨脚的烧了热水,要给刘子业降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子业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
刘楚玉心下冰凉,却又不知所措。
破败的宫殿,不知何时潜入了黑衣人。
“小姐,属下来迟,还请小姐降罪。”
“无事,能来便好。”
刘楚玉知道,这就是母亲的底气。
“小姐,小公子……”
黑衣人看向了昏睡着的刘子业,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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