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三千里,星河却抵万万年。 陈香扇沉默着与朝格仓望向同一片夜空,她不明白朝格仓为何这样请求,能够说服那个人的,绝非陈香扇。可她却不能即刻反驳他的请求,她便只能去问:“为什么可汗觉得我能说服吐屯大人?” “不是口头说服。”朝格仓负手站着,“是用小狼的画像。” “画像?”陈香扇茫然无解。 “舅舅固执地认为,这场没有遗体的葬礼,会让小狼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可这是小狼的遗愿,本汗必须完成。”朝格仓垂下双眸无法挽留眼中的星光,他有些失望,“舅舅是小狼最亲近的人,若没有他的参加,这不会是一个完整的葬礼。” “所以,本汗想请先生绘制一幅画像,来唤醒傲其舅舅对小狼的爱。给先生三日可够?” 朝格仓目的明确,他这绝不是请求。 陈香扇闻言微微笑起,天子御前她都不惧,何怕他的强硬?可事关琴娜,她没有推脱的理由。 陈香扇起身走出座前,站在离去的方向沉声回道:“一夜足够。” 随后俯身作别,陈香扇要走。 朝格仓却忽然抚袍坐在琴娜的坐席前开口:“先生是最后一个见过小狼的人,这件事就拜托了。小狼相信您,本汗亦相信。” “先生,去吧。” 陈香扇挺身而立,她明了固执地不止是傲其,还有朝格仓,他们都在遗憾,他们都期待着与她再回首。 只是…… 陈香扇不动声地离去,朝格仓默默将奶白色的琼浆撒进草地。 一切尚有追忆可寻吗? - 越然与哈斯陶丽的僵持还在持续,陈香扇的到来将越然拯救,他起身时那样地利落。 他迎面走去,又牵起了她的手。 陈香扇与越然掌心接触,满心满眼全是疑惑,忽而她从他的身后看到了哈斯陶丽,她说:“越然,等等。” “小扇,你听我……”越然不明所以地开口,那被陈香扇松去的手,悬在半空。 陈香扇一点点向哈斯陶丽靠近,哈斯陶丽瞪大双眼看着这个朝她缓步走来的女郎,她发现她的眼神就像凛冬覆盖在草原上的雪一般清寒,哈斯陶丽不觉屏住呼吸向后退去。 终于,陈香扇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哈斯陶丽的气势渐渐弱下去。陈香扇却平静地凝视着她,那样问道:“那幅《烈马图》郡主是从何处得来?郡主是否见过那个叫陈韶的人?” 还真是自作多情,我何以与女伯相比…… 陈香扇的话音落了,越然的手放去,他的冷笑声埋没在欢愉里。 哈斯陶丽未从方才的状况中脱身,她下意识看向远处的越然,她想自己方才无心的揶揄,该不会正中了他的下怀?回看陈香扇,哈斯陶丽收起胆怯,眼神一转:“嗯……这个嘛!本郡主是可以告诉你,但是呢?” “本郡主有个要求。” “郡主直说。”陈香扇追问。 哈斯陶丽有恃无恐地坐下,她随手拍了拍案前为每个入席者准备的酒囊道:“一个问题,一囊马奶酒。” “好,我答应郡主。” 陈香扇想要知道一切,便能答应她的所有,她回答地不假思索,哪怕她不擅饮酒。 可哈斯陶丽并不满意她的果断。哈斯陶丽摇了摇头,将手指向陈香扇身后扬声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本郡主要他喝——” 陈香扇诧异着将目光移去越然身上,自己缘何能将他拖下?越然是那所有之外,唯一不能应答的要求。 以及,她不想再去亏欠。 陈香扇回了眸,“郡主,此事与他无关,这酒应是我来喝。” “这样啊…那就恕本郡主无可奉告喽~”哈斯陶丽拿着得占的上风假意起身,却被眼前负气走来的越然惊到怔在原地。 只见越然拿起酒囊,暴力地将酒塞抛弃,仰面饮下哈斯陶丽提出的“要求”。醇香的酒浆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一部分打湿衣衫,一部分落上草叶。 陈香扇惶然夺下了他的酒囊,她劝:“越然,别喝了。” 越然却不声不响地又将酒囊拿起灌下,直至一滴不剩。 他厉目盯着哈斯陶丽,重重将酒囊丢去她面前,他压低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野兽的低吼。这是来自越然的警告:“哈斯陶丽,记住你的承诺。” 他又拿起了第二袋。 “越然,停手,我不问了。”越然放下酒囊,转而钳制住她的手腕,陈香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