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算一根的钱,谁跟钱有仇啊。”
“柱子媳妇儿,为了我大侄子的老婆本儿,你可要开足马力,多扎几个。”
后面传来陈金土的调侃,旁边搬木棍的陈金柱听得不爽杵了他一下,惹得旁边几个妇女哈哈大笑。
巧姑扎完一根拖把,端起桌子上的白瓷缸喝了口水:“婶儿,我听说上次林跃进山猎了一堆东西回来,他才多大?今年有十五吗?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胡丽头也不抬地道:“那是东阳县一个猎户看上他妈了,用那些东西献殷勤呢。”
“啊?”
不只是巧姑,所有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才对嘛,这才符合逻辑嘛。
一个14岁少年,当然不可能打到那么多猎物,原来是有经验丰富的猎户在背后相助。
巧姑又问:“这么说来,玉莲姑很快就要嫁人了?”
胡丽把拖把放到地上试了试,随口说道:“那谁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陈金土说道:“那你还跟婶儿分什么家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分家?
分什么家?
院子里扎拖把的人都停下来,看看胡丽,再看看陈金土,慢慢明白过来,开始跟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这件事。
胡丽脸色一沉,看向陈金柱,吓得他赶紧躲到陈金土背后不敢露头。
“弟妹,你看你,把我柱子兄弟吓得。”
陈金土挺可怜陈金柱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心里不痛快找他这堂哥喝酒,喝多了嘴一秃噜,把姑嫂二人掐架,最后闹到分家的事情说了。在陈金土看来,林跃就是个孩子,再调皮,再不懂事,她这个当舅妈的也不能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吧,没想到胡丽不仅不检讨自己,还用眼瞪陈金柱,怪他把事情跟外人讲。
你说你都跟婆婆分家了,这事儿能瞒多久?
“玉莲姑,就是这里,你看看,大家都在呢。我跟你说,这扎一个拖把,利润有一毛五,五五分账后还有六七分呢,算上加工材料用去的时间,成手的话,一天下来扎几十个是不成问题唻。”
众人抬头一瞧,陈江河带着陈玉莲走进来。
胡丽、陈平、陈洪三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其他人看这家人的眼神也有点复杂。
“陈江河,你过来。”
听到骆玉珠叫自己,陈江河对巧姑说道:“巧姑,你给玉莲姑讲一下。”
丢下这句话,他面带微笑走过去:“怎么样?进度不慢吧,我跟你说,陈家村的人都很勤劳的,缺吃少喝的那些年,我叔带着大家走街串巷,鸡毛换糖,养活了整整一村人。”
骆玉珠瞪了他一眼,指指陈玉莲:“她是谁?”
“玉莲姑啊,就是我跟你说的,林跃他妈,陈家村就她日子过得不好,我寻思着叫她来扎拖把,挣点钱贴补家用。”
“你倒好心,没看出里面的事儿来吗?”
“事儿?什么事儿?”
“以后别瞎掺合别人的家事。”
陈江河给他说懵了,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做好人好事还做出不对来了?
……
其他人有说有笑地扎拖把,陈玉莲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忍受着胡丽的白眼和奚落慢慢学。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些布头儿和木棍组合在一起变成了拖把,骆玉珠、冯艳等人负责拿到集市上销售,没几天就被抢购一空,陈家村的人高兴坏了,要知道连县领导都对他们做的拖把大加赞赏。
胡丽很得意,陈平和陈洪很得意,陈金柱也很得意,就等着发了钱改善一下生活了。
这一天,他从家里出来,没走多远便听到有人喊舅舅,回头一看,发现是大外甥林跃。
“舅舅,你想不想当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