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是要饿肚子的。
“不……不是几十……块,是……是几百块……几百块!”
陈江河更正一句,便再也抑制不住,冲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一阵狂吐。
杨雪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更像表哥?”
按照陈江河的说法,他跟林跃差了五六岁,然而通过此次请客,她发现陈江河这个十几岁就离家闯荡的袜厂厂长,远没有这个大学才毕业的表弟见多识广。
“有句话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是么,据我所知,你们家可不穷,现在陈家村最富有的家庭就是你家了吧。”
“你调查我?”
“陈江河说的。”
“这个大嘴巴。”
“……”
两个人对话的当口,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说争吵不是争吵,说争论不是争论的声音。
林跃小声都哝道:“该陈大光登场了么?”
杨雪面露不解:“陈大光?陈大光是谁?”
“陈大光的爹和陈江河的养父是在五服边的堂兄弟。”林跃一面解释,一面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杨雪快步跟上。
俩人来到厕所外面走廊,陈大光一手拿着大哥大从里面出来,后面是摇摇晃晃的陈江河。
“袜子?早不卖了,卖袜子能挣几个钱,哥,你知道吗?我现在跟刘处长混,就是……”他指指厕所:“他给我批一个条子赚的钱,够我卖一年袜子的。”
“那巧姑呢?”
“巧姑?”陈大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扭头看到林跃走过来,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不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林跃吗?”
杨雪看看林跃,又看看他,能够听得出话里话外的酸劲儿和敌视,在后面小声问道:“你怎么招惹他了?”
“这个问题,你还是跟当事人请教好一点。”
陈大光见他不说话,只跟后面的妙龄女郎说悄悄话,想起之前巧姑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说看人家林跃怎么怎么样有出息,他怎么怎么不着调,顿时怒从心头起。
“月前回家,我听村里人说你还没找到工作,怎么样?要不要大光哥拉你一把?知道里面上厕所的是谁吗?有色金属公司的刘处长,他要是帮忙打个招呼,什么工作问题,什么户口问题,那都不是事儿。”
当年为了能买到袜子王骆玉珠卖的同款袜子,巧姑上门求林跃拉他一把,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陈江河是那里的厂长,他一直耿耿于怀,认为就算没有林跃,那进袜子的渠道也会是他的,巧姑根本不应该心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