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分。
“咳咳咳……”
陈大光剧烈咳嗽,好容易把口水吞下去,哑着嗓子说道:“巧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巧姑说道:“是真的。”
哗。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雇来放礼炮的人都惊呆了。
这种事情,男人说是一回事,女人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陈大光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满脸通红,两眼圆睁。
“假的,假的,你骗我。”
李铭扬了扬手里的离婚协议:“婚都离了,还有必要骗你吗?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切。”
陈大光没有搭理他,注意力都放在巧姑身上。
“为什么?”
巧姑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是问孩子吗?我舍不得。”
舍不得?
意思是她舍不得打掉林跃的孩子?
也就是说,她宁愿为林跃生儿育女,也不愿意给他生猴子。
怪不得林跃这么照顾陈东和陈茜,见面给零花钱,逢年过节给压岁钱,连陈茜去美国读茱莉亚音乐学院都是林跃帮忙找的人,还有认陈玉莲做干姥姥的事……现在想来,怕是老太婆早就看出端倪,故意这么安排的。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以前也有人说陈东长得像林跃,陈茜长得像陈玉莲,但他没当一回事啊,毕竟往上数六代,他们有一个祖先,血缘相近,那长得像也说得过去。
陈大光想到这里,又看向陈金水。
“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陈金水没有把股份留给巧姑,而是留给了外孙和外孙女,因为留给巧姑的话,那这些股份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而给了陈东和陈茜,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林跃:“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陈总的日常花费,车和别墅都是走公司的帐,说起来是规避个人所得税,抵扣增值税等目的,实际上……现在你知道了。”
现在他知道了,确实知道了。
一旦他跟巧姑撕破脸,走到离婚这一步,陈东和陈茜向着谁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无论是站在两个人是林跃的子女,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角度,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财产的角度,他的总经理和董事长的位子算是到头了,一旦他从集团离职,真就成了比林跃还穷的无产者,人家起码有家庭,有儿女,他呢?财产没有,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算计了半辈子,奋斗了半辈子,钻营了半辈子,到头来啥也没捞着。
围观的村民里不只读书少的妇女,也有见识多一些的男子。
现在他们懂了,林跃帮大光集团批地,过审,贷款,凡此种种,皆是为了陈东和陈茜,而陈大光,相当于给林跃的两个孩子拉了半辈子磨,眼下闹离婚并不像陈金土说的,约等于他甩巧姑,是巧姑把他扫地出门。
只能说女人存心报复你的话……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可怜陈大光,当下的陈家村首富,正是慷慨激昂,意气飞扬时,扭脸就给林跃一巴掌从云巅扇回了泥坑。
“巧姑,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陈大光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想要冲上去把这个给他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还让他帮忙养别人的孩子的恶毒女人掐死。
只可惜他们中间有一个李铭,只是一个推搡就给陈大光摔了个跟头。
他做林总的助理做了那么多年,虽说后者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但这不代表他对自己没有身手上的要求,尽管已经年过四十,长久的健身也让他在面对陈大光时处于虐菜状态。
“啊!啊!啊!”
陈大光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抄起地上半块砖头,对准旁边的劳斯莱斯幻影砸过去,砸了两下又奔巧姑去,被李铭一脚踹翻。
这时陈金土也反应过来,去抢军乐队队长手里的指挥杖,准备用它打人。
人家当然不会给他,往旁边一闪,陈金土扑了个空,险些跌成狗啃泥。
要说这对父子,原本想着利用骆玉珠刑满释放恶心陈玉莲母子,结果把自己变成了陈家村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就在大家想劝说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陈金土晃晃悠悠站起来,颤巍巍地往前迈了两步,忽然用手捂住心口窝,呼哧呼哧喘息着,满脸扭曲倒下去。
“爸,爸……”
才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大光顾不上去找巧姑算账,冲到陈金土身边,手忙脚乱地翻兜找药。
林跃冲李铭说道:“管不管用的……叫辆救护车吧。”
后者点点头,拿出电话拨通120,林跃则带着阮文雄走到骆玉珠和陈江河面前。
“刚刚的离婚戏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