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琴大声斥责道,看来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本,但是能怎么样呢?说你其实是我儿子?就算不考虑顾家人和冯茜茜在,冯大年就得记恨她一辈子,这么多年来大儿子遥控管教,电话关心,自己却跑到上海来追求新生活,还跟别人生了一个儿子,这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能做出的事?所以这个哑巴亏只能生吃了。
“姐夫?”冯茜茜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林跃。峵
“这种情况最好是立刻送医院急诊,你看人都拉虚脱了,再加上吃了过期三年的药,毒上加毒,搞不好是会死人的,保险起见,洗胃吧。”
“送医院,对对,送医院。”冯晓琴这才反应过来,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林跃,声音里充满焦急和慌张:“你开车,送他去医院。”
“我嫌他脏。”
他嫌冯大年脏……
“太臭了。”
他嫌冯大年臭。
躺在地上的,自尊心爆表的少年拼命仰头,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别……求他,你别求……他!”峵
话很简单,只有七个字,却像是透支了全部力气,讲完趴在地上,好像一条快要归西的野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姐夫……”
冯茜茜面露哀求。
“茜茜,别求他,打120,叫救护车。”儿子被羞辱嘛,冯晓琴感同身受,说这句话时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男人,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冯茜茜没有办法,只能去屋里拿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可能是动作太急,脚步声太响,把熟睡中的老太太惊醒了,迷迷糊糊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磊,你这……大年好歹是你的妻弟。”顾士宏于心不忍,他之前是中学老师嘛,教的都是跟冯大年一般大的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小了冯晓琴二十几岁,没礼貌没教养的弟弟的容忍度较高。
林跃小声嘟哝道:“什么妻弟,就一野种。”峵
“妈妈,妈妈……”
这时主卧的门开了,光着上身,没人,外面又有动静,下意识出来找妈妈。
“小舅舅,你拉裤子了?好臭啊。”
童言无忌,但是最能伤口撒盐。
“滚……滚!”
如果不是身体有恙,冯大年才不会管外甥不外甥的,肯定一巴掌扇过去了。
……峵
因为是半夜的缘故,交通不堵,120急救车很快来到单元楼下,把冯大年拉走了。
到了医院,和医生说明情况后,考虑到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医生采纳了冯晓琴的建议,给冯大年给予胃管洗胃。一番折腾,三个多小时下去了,早前生龙活虎的少年也变成了病床上一只有气无力的弱鸡。
冯晓琴让冯茜茜看着弟弟,自己来到医生办公室。
“冯女士,患者是你弟弟吧?”
“对的。”
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值班医生翻了翻手里的化验报告:“冯女士,你确定你弟弟今天晚上跟你们吃了同样的食物?”
冯晓琴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啊。”峵
“可是以我这些年的医治经验,你弟弟的化验结果和病情特征,比较符合为了减肥而过量服用泻药的情况。”
“泻药?大夫,你没搞错吧?”
“我也希望是我搞错了。”
医生没有把话说死,不过任谁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五分钟后,冯晓琴阴着脸走进病房,面对冯茜茜疑问的眼神没有说话,拍拍冯大年的肩膀:“大年,醒醒。”
“姐,大年刚睡下,你叫他做什么?”
“大年?大年!”峵
冯晓琴闭口不答,只是用力摇晃弟弟的肩膀。
终于,冯大年被他晃醒了。
“姐,怎么……了?”
“大年,我问你,晚饭过后你吃什么了?”
他摇摇头:“没有啊。”
“没有?你再说一遍,你以为洗胃是干什么用的。”
面对冯晓琴的威逼,冯大年只能老实招供。峵
“我……我吃了一个鸭腿。”
冯茜茜不解:“什么鸭腿?哪儿来的鸭腿?”
“顾磊!你个该死的王八蛋,我跟你没完。”冯晓琴咬着牙说完这句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姐夫?”
冯茜茜稍作沉吟,猛然记起吃完晚饭洗盘子的时候看到煤气灶上煨着陶罐,姐夫和老头子喝酒的时候好像说过,白切鸡好做,老鸭煲就费工夫了,要文火煮好几个小时呢。
冯大年吃了老鸭煲?
那他为什么拉成这样?峵
……
冯晓琴回到家的时候天都亮了。
老头儿已经把客厅打扫干净,腿上披了一条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