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周末,街上堵车严重,王胜男等得心焦气燥,一路上喇叭响不停,惹得周围车辆里的司机和乘客侧目不已。
好不容易快到殡仪馆了,她的前男友,江州首富欧阳健打来电话,嘱咐她在车里换好练功服,里面人多眼杂,没有换衣服的地方。
而此时,林大为已经站在大厅中间,背对挂着遗像,贴有“风范永存”四字的幕布,垂手诵词。
“青山垂泪,绿水含悲,江老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走完了光辉的一生,
话罢,少哀悼的气氛,毕竟嘛,算是喜丧,而且江泉陵生前就举办过追思会,也跟弟子们讲过,练武之人要意志坚强,果敢刚毅,不能哭哭啼啼的像个娘儿们,大家当然要谨遵他的教诲了,更何况现代的师徒关系可不比古代的师徒关系,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约束。
江天昊和他的父母也来了,因为遗像上那位拳王江泉陵是江奇龙的叔公,关系还挺近的。
“咦,这人……”
他觉得前面站着主持追悼会的人有点眼熟,观察再三,忽然记起高一那年有一个次林妙妙的父母到学校接女儿,他正好从旁边经过,林妙妙给他们做过介绍,前面那个左脸长痣,才40多岁就严重驼背的主持人怎么看怎么像林妙妙她爸,往左右扫视两眼,发现没人注意他,便拿出手机对着林大为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当妈的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在后面拽了一把。
江天昊这才把手机揣进裤兜,心里不断地琢磨这件事。
林妙妙她爸竟然在干这个?
她不是讲她爸在阜州一家地产公司当副总裁吗?还因为老爹升职加薪请他和邓小琪喝过奶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天昊想不通,地产公司副总和殡葬服务人员,这跨度也太大了,而且说出去不体面啊。
他在这里纠结要不要问林妙妙的时候,王胜男已经换好练功服从外面跑进来,跟着欧阳健练了两下子,眼睛往前一瞄,整个人懵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盯了又盯,盯到对方也发现她下意识转头躲避,顿时确定心中所想,没错,前面主持追悼会的男子就是林大为。
他不是去公园遛弯,和那些老头儿下象棋,老太太打麻将混日子呢吗?怎么就跑来主持师父江泉陵的追悼会了?
狐疑了半分钟,她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并在心里不断冷笑,就这还有脸跟她提离婚?林妙妙还要跟他爸?试问有谁家的孩子愿意老子去干这种事?下次林妙妙再那样讲,她就有说辞怼回去了。
林大为一开始也很慌,不过仔细一想,认为自己没道理不好意思,这追悼会是江泉陵夫妇好说歹说请他帮忙主持的,属于用服务挣钱,不偷不抢不犯法,为什么要心虚?没什么不好见人的,便转回头去,故作轻松,该干什么干什么。
一套拳打完,按照流程,接下来该是众弟子背诵《满江红》了,然而就在林大为说完话,王胜男等人才开了个头,背出一句“怒发冲冠凭栏出,潇潇雨歇”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喝阻声传来。
“哎,你……你不能进去,不能……”
“你再这样,我们报警了。”
“里面正在举行江先生的追悼会,闲人免进。”
“没错,我找的就是江泉陵,哟,满江红,岳元帅的词用在这里不合适吧,江泉陵是有几分薄名,但是跟民族英雄比较,差太多。”
林跃觉得多少年后自己没了,倒是能配上这首词的,毕竟在《绣春刀》的世界,也算把金人杀了个断子绝孙,亡国灭种。
大厅里的诵读被迫停止,所有人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几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正在阻拦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往里面走。
“林跃?”
“林跃!”
江天昊自然是认识林跃的,王胜男更是不止一次用“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来描述对他的熟悉程度。
其他人嘛,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这小子可是江州名角儿,只要是在这片土地生活的人,想没听过这两个字都不行。
这家伙跑来殡仪馆干什么?
江奇龙面沉如水,看看儿子,又看看林跃,还以为是江天昊招惹了他。
要知道这货最近干的最遭人诟病的事就是跑到钱院士的寿宴砸场子,最终把人气病入院,今天他又出现在江北拳王的追悼会场,就凭刚才说的几句话,那能有好事?十有八九又是来惹是生非的,也无怪几名保安拦着他不让往里闯。
来悼念的宾客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搞不清楚这个超能惹事的家伙为啥过来,难不成他跟江泉陵有过节?
王胜男一脸仇恨看着门口,双拳紧握,鼻翼外侧肌肉一下一下抽动,眼睛里迸射出凝若实质的凶光。
欧阳健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更听到了“林跃”这个名字。
“他就是那个林跃?”
江州首富嘛,虽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