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道命令下达后,回鹘商队会如何反应,那就不是刘承佑在意的了,毕竟,他们还敢同官府来“强买强卖”吗,又没禁止其交易。日后,再有商旅至,就得学乖点,售卖些有用处的货物,比如战马、白絺、皮货等。
此事于刘承佑而言,只是小事,一句话的事情,不过真正勾起他兴趣的,还得数眼前的官员,问:“你能发现此问题,犹能提出解决办法,必非凡人,你姓甚名谁?”
“臣比部郎中范质。”
只听这个名字,刘承佑便忍不住上下把他打量了好几眼,在五代,尤其后周期间,这范质也是一代名臣了。
扫了眼他那件朴素的官袍,随口说道:“比部郎中,怎么在礼宾院?”
刘承佑这话,反倒使范质一愣,答道:“陛下入汴,臣以比部郎中判礼宾院事。”
刘承佑恍然,不由拊额,就是如今,这朝堂上的官职已经复杂得让人头疼了。
“待在礼宾院,太过屈才了!”刘承佑直接说道。
出此言时,一直观察着范质的表情,很冷静的样子,面上没有一点惊喜之色,很自然。
对其反应,刘承佑更加满意了,就眼下表现出的素质,便胜过满朝大部分朝臣。
想了想,刘承佑朝范质道:“孤给你一个任务。”
“殿下请讲!”范质拱手。
指着礼宾院内,刘承佑小声道:“替孤探一探,这回鹘使队来京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关于定难军截夺贡马之事。”
闻言,范质虽有诧异,仍旧应命。
刘承佑却是在怀疑,回鹘使者既有商队随行,党项人若劫之,难道就只盯上了那些贡马,瞧不上那些美玉、货物?个中或有隐情,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刘承佑随意的一个念头,未必没有借机再考察范质的意思。
“哦,对了,孤有意调你到中书门下,暂于枢机房,当个吏员,莫嫌官小......”刘承佑又抬手,轻松地说道,算是一个允诺。
“谢殿下!”范质仍旧很平静。
这个人,有点意思,哪怕是求官,都显得这般“脱俗”。
刘承佑又不迟钝,这般大胆地主动找他表现,所求为何?
心中自知。
汉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