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组建的,都是蜀军旧卒,也是乱军的中坚力量。
整支乱军,被王顺编为八个营,王顺自号将军,总率其众,麾下有四名“大将”,被拜为指挥。
烈日高照,诸邪僻避。而坐在镇署内的“义军”首领王顺,正与手下的弟兄,议论着军情,心中拔凉拔凉的。
王顺三十来岁,人高高瘦瘦的,脸色蜡黄,看起来很不健康,原本是蜀军御汉军队中的一命低级军官,秦凤大战之时受伤被俘。也正因为负了伤,没能被选中入怀威或怀德二军。否则,他的命运或许该是走向另外一条路,成为大汉的爪牙。
“将军,我们已经困在薛禄镇三日了,形势不妙!”其中一名贼将,表情凝重地向王顺道:“你快想想办法,再拖下去,义军就是等死啊!”
“弟兄们也怕了,那些汉人,也不安分,人心动荡”
“官军只怕正在调动,前来进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一干人,七嘴八舌,说着处境的艰难,情绪都显得很紧张,再没有初举兵起义的豪情与痛快,满满都是对未来的彷徨与绝望。
“要不,还是尽快逃离薛禄镇吧!”有人建议。
“怎么逃,外边游弋着官军骑兵,随时可以绞杀我们。断绝了一切联系,其他义军情况如何,也不知晓,又逃到哪里去?”有人反驳。
“现在粮食也不多,再待下去,不用官军进剿,我们都会饿死!”有人提醒道。
“早知如此,应该夺抢些粮食!”
“怎么抢?现在周边乡里村镇,已经抢无可抢,杀无可杀。况且,出去就是个死!”
“还是得走!”
“怎么走?去哪儿?出去就是个死!”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当初,就应该趁官军没反应过来之前,南下逃到终南山去,或许还能活命!”有人话里透着后悔与怨气。
“当日怎么不说,只顾着杀人、抢劫、玩女人!”一人斥道。
当面对生存危机的时候,一干匹夫的脑筋,似乎都灵敏起来了,对局势,竟也看得比较清楚。
“够了!”终于,王顺开口了,一张脸显得格外阴沉,默然一会儿,方才环视一圈叹道:“现在,我们待在薛禄镇,尚有防御可依托,出了此镇,就会像猎物一般,被汉军所猎杀。我们此番举兵,本就是拼死一搏,成了活命,败了不过一死而已。事已至此,哀叹何用?”
“要不,还是投降吧”有人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言方罢,便迎来王顺怒目而视:“愚蠢!糊涂!我们起兵这些时日,破城、杀官、掠民,犯下这等事,朝廷能够放过我们?纵使留我们一命,只怕还是被押回去做苦力,做劳役,甚至监管更严,干活更累、更苦,迟早累死!早晚是个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此言一落,在场的人都被慑住了,方生起的投降念头,迅速被掐灭。王顺的话,很有道理。
沉默,又是沉默。还是一名贼首,望着王顺:“将军,不管怎么样,你做个决定,是死是活,我们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