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没有阻止他,今日的话,对刘文济的冲击显然是巨大的。 但这些事是必须要经历的,十三岁不小了,在草原上甚至已经可以看作成年劳动力,也该经事了。双拳握紧,气息粗重,胸脯几度起伏,刘文济忽然抬眼看向萧绰,两眼微微泛红:“祖父与爹也是如娘所说那般看待我吗?” 闻问,萧绰笑容温和而具备感染力,柔声道:“你从小就受你爹熏陶,又常被召见侍奉祖父膝下,你觉得他们有对你区别相待、另眼相视吗?” 刘文济想了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肯定地道:“没有!” “你要知道!”萧绰微微颔首,郑重地道:“你或许需要数倍的努力,方能得到外臣民们的认可,但是,千万外臣民的意见,都不如你祖、父二人的想法重要!” 见刘文济若有所思,萧绰又悠悠然道:“娘再回答你适才的问题。读万卷书,未必能封爵,但是,你大哥行万里路,所行只是西北一路,所见只是安西一隅。而你若能读一万卷书,却可见朝廷、万民,以及整个天下” 母子俩的谈话,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夜深人静,刘文济方才告退。而最后,萧妃再度给刘文济一个叮嘱,要他牢记今夜的话,但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同时,他对祖与父,对东宫二妃,对刘文涣,乃至对才一岁的三弟刘文澎的态度,都要一如既往,不得有任何怠慢。 刘文济身上,过去呈现的最大特点,就是听话,同时还认死理,重承诺,答应母亲的事情,就更不可能食言了。 不得不说,这一夜的谈话,对刘文济的触动很大,虽然还有诸多迷惑不解之处,甚至显得懵懵懂懂,但十三岁的刘文济,在精神上,经受了一番从未有过的洗礼。 至于这样的洗礼,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他的未来产生多大的作用,还有待检验。至少这一夜后,很多对刘文济熟悉的人都发现了,皇孙殿下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不可名状的变化,有些奇怪,但并不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