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有的事。”
女人摆了摆手,继续吃着鸡腿。
“我们这类人就是这样,说不定哪天就会死。”
“盛宴的那次行动我也听说了,如果没有你可能会增加很多伤亡。”
“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人死在你面前了吧。”
姜糖顿了顿,看向王锦。
“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后者摇了摇头,面无表情。
这是王锦的真实想法。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人死在面前,甚至曾经亲手剥夺过别人的生命。
每次任务都有伤亡,这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镇压部的人很少谈论这些。
伯劳是如此,李慧也是如此。
每天跟怪谈打交道本就容易出现心理问题,能生存至今的人都学会了至关重要的能力。
遗忘。
那些牺牲的人会得到一大笔钱,足以让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
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是为了人类安定,也不是为了世界和平。
只是需要这笔钱。
于是他们来到这里,悄然死去,不再被提及。
只有名字会被刻在公司的万人碑上,永远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条路就是如此,王锦只能踏着无数死亡向前。
直到失去性命,或是找到答案。
“我之前也这么想…直到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姜糖晃了晃还残留着戒指痕迹的手,语气依旧平淡到不可思议。
“员工们表达情感的方式都很直接,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要趁早。”
“说起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多久,无非就是几个休息日,看过几场电影。”
女人的语气突然波动了一下,仿佛被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但是,忘掉就是很难啊。”
“真想不到师父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失去了那么多亲近的人,却还能顽强地走下去。”
“师父?”
王锦愣了愣,他突然知道为什么这女人会跟赵光明那么像了。
准确的说,是神孽事件以前的赵光明。
同样的疲惫,同样的麻木,以及同样的…仇恨。
“没错,告死鸟赵光明,我的师父。”
姜糖笑了笑,语气再次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平淡。
“有机会还得跟他好好请教一下,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最近似乎不太一样了。”
“倒是你们俩啊。”
女人挑了挑眉毛,跟刚才那有些悲伤的样子判若两人。
“有了在意的人,会更容易活下去的…也许吧。”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姜糖猛地站起身,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