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她几乎是狂灌咖啡才挺了过来,王锦也没过去打扰,只是偶尔往被窝里塞点吃的。
安妮还是很安静。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阿紫阿朱一起读书,熟悉故事之后给王锦讲。
每天睡前听着安妮的声音入睡,确实是件很享受的事。
塔莉垭姐妹没住在一起。
王锦很早就发现了她们关系的不对劲。
分部所有人都把她们当成亲密的姐妹,就连房间都安排在一起。
实际上她们平时很少交流,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王锦倒是没主动问,只是听张大栓提起过她们失踪的父亲。
或许姐妹俩这次也是为此而来。
一起跟来的还有雪女。
她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偶尔看到王锦会勉强地笑笑,打个招呼。
当然,这次旅行还有个不可或缺的家伙。
“红桃。"
“我在。”
垃圾桶被顶开,女人瞬间应声。
“…你还真在。”
王锦挑起眉头。
她怀疑红桃有某种跟黄泉相似的能力,能够在各个垃圾桶里自由穿梭。
“别钻垃圾桶了,我给你付了钱,等会儿去自己找个房间住。
“啊…"
女人愣在原地。
她甩了甩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为我花钱了吗?”
“爱住不住。”
"住!当然住!"
红桃嗖一下从垃圾桶里蹦出来,抱着神龛在王锦面前犹豫半天,最后一头钻进船舱王锦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沉默。
红桃对待王锦,跟王锦对待纯子的态度正相反。
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让王锦不那么讨厌,甚至喜欢上自己。
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假装正常,把自己病态那一面牢牢隐藏起来。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经历造就了红桃这种扭曲的性格,她那异常的妆容又是因为什么。
当然,王锦没心思特意去问。
红桃是很古怪,可这艘船上就没几个正常人。
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正不正常不重要。
只要红桃能乖乖当好这个二五仔,王锦不介意陪她演下去。
“晚上好,大副先生。”
沙哑的声音响起,王锦转过身,看到了被红裙包裹束缚的男人。
目前为止,他是船上最奇怪的家伙。
“晚上好,理查德。“王锦笑笑,目光移向他的小提琴包,“要在晚饭前演奏一曲?
“不,先生,我并没有那个习惯。"
理查德摇摇头,把小提琴包夹在腋下。
“我已经很久不演奏了,很久很久。““那可真是遗憾。
王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理查德笑笑,没再回应。
他跟王锦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起低头看向海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良久,他从提包的侧边掏出把鱼食,丢进海里。
时不时有几条小鱼蹦出水面争抢这些鱼食。
它们越来越多,又在瞬间一哄而散。
王锦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些鱼散去的样子,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理查德收起鱼食,转头跟他对视。
“大副先生,要开始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阿丽莎迈步从船长室走出,手里还拿着个小瓶子。..
“这位客人很懂行嘛。”
阿丽莎笑了笑,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入大海,又划了根火柴丢下。
海面瞬间变了个颜色。
仿佛有人把火油撒了上去,又伸手点燃。
火光越来越耀眼,照亮了一小片海域。
盖革计数器发出预警。
污染浓度迅速上涨。
那道燃烧的火光逐渐高涨,仿佛海中正在进行一次日出。
夜幕被硬生生扯碎。
一起被扯碎的,还有现实。
汽笛轰鸣,破冰船驶进火焰,驶进那油画般的空间。
令人震惊的景象在眼前展开。
阿丽莎看向王锦,思考几秒又转头看向理查德,竖起大拇指。
“欢迎来到幽海。”
海水从蓝色变成了诡异的赤红,破冰船像是行驶在太阳上。
远处能看到岛屿和其他各个年代的船只,靠近却发现那是并不存在的幻影。
耳边时而传来风声,时而人声鼎沸,时而一片沉寂。
天边是炫目扭曲的颜色,它们不停转动,像是酒鬼眼中的万花筒,又像是糊成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