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商议的封赏还算顺利,基本上没有引起什么争端的话,随着大友义统、蒲生氏乡、木下家定等人的封赏开始,整个评定开始向着争吵和不确定性的方向变动了。
或许是已经评定了一天了,众人也已经累了,借着木下家定转封伊贺上野城被确定,秀家与德川家康先后建议评定先到此结束,剩下来的等明日再说。
但是在封建政府时代,像这么重要的会议,必然引起周围很多人的重视,而指望这些大佬们明白什么是保密原则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在当天晚上,关于大佬前田家被责难转封、大友、蒲生复国、大部分大名的封赏以及秀家和秀次两人座在御阶之上拥有了“后见”的权柄的事儿就已经在大坂城上下传播。
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前田家被责难以及转封筑前的消息了,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前田家作为笔头家老管理不利,才最终导致了庆长之乱的发生。
当然这也算是便向宣告,前田家正式从五大佬中退出,而这才是其他大名最关心的。
毕竟他们早就知道庆长之乱中其他大名必然要进行加封,加封多少加封到哪儿他们并不太关心,毕竟就算知道了除了羡慕也没有别的意义。
只是五大佬职权体制是丰臣家内部最重要的体制,前田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并且自己请辞大佬的职务,那就势必会有大佬要递补进去。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秀家和秀次两人上座御阶的事儿了,这可是丰臣朝廷头一次的事儿,即便是从历史上找也没有听说过有两个后见的故事啊!
别馆秀家扯了一个上门“若年寄”的名头,在这些大部分大名眼中这就是后见。
众人无不感叹今后的二元政治格局,明明打输了的丰臣秀次却能坐上御阶的位置,成为丰臣家实际上的掌权人之一,这一点又从另一方面应证了浓尾派相比近江派更加强势的实力。
所以,尽管最后的封赏还没有出来,也没有开始最终大评定,但是各大名私底下的拉帮结派已经开始,原本打了败仗的丰臣秀次家的藩邸又一次被大名们的使者踏破了门槛。
与此同时在大坂城二之丸的石田三成藩邸内,近江派大名也在这里开着小会,他们对于秀家在今日评定上的表现非常不满,认为他已经垄断了丰臣家的权利。
但是石田三成是比较清醒的,正如秀家在评定上多次提醒的,他们奉行众只有提建议的权利,却没有参与评定和决断的权利。
他们想要让京极高次承载下这份活,但是京极高次不愿意淌这趟浑水。今日在殿内发声已经是看在茶茶的面子上,真的与秀家对立,恐怕到最后连现在的饭盛山城7万石都没有。
而且用他的话说就是,现在近江派在五大佬职权体制内根本没有话语权,就算自己开口发声了也没有意义。
京极高次的这番话惊醒了石田三成,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知道在短时间内改变五大佬职权体制的结构是不可能的,那就想办法去联络与秀家不对付的中间派,甚至去与秀次联合,以此来形成压制秀家的绝对多数。
只是这个计划需要茶茶的配合,想要将秀次拉到自己阵营,更需要离间他与北政所之间的关系,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第二天一早,醉着大坂城内火消众敲响的钟声,秀家、秀次德川等丰臣家体制内的重要大名再一登城。
眼瞅着秀吉的葬礼临近,他们需要尽快确立最后的封赏的名单才能在大评定中宣读,之后去布置秀吉的葬礼,也就是说最后的名单今天晚上之前必须出来。
也就是在这样的压力下,秀家讲出了的第一个名字就让整个评定间炸开了锅。
“一条家基受封近江大津城5万石。”
一条家基就是秀家与清姬的儿子昭寿丸,母亲清姬是菊亭晴季的女儿。外祖母是一条家的女子,身上多少留着一些一条家的血脉,这也是秀家之前和一条内基谈好的条件。
以自己的儿子昭寿丸入继一条宗家并成为他的养子为条件,替一条家换来5万石的知行安堵。
当人一条内基并不是完全的公武合体,昭寿丸成为他的养子之后将会马上元服,也就是现在唤作一条家基这个名字。
并由一条家基成为5万石领主的大名向丰臣家效忠,而作为父亲的一条内基并不隐退,继续做他的右大臣。
“一条?”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武家传统序列中出现有30年了,这个姓氏现在最为人熟知的是京都的那位殿上公卿。
所以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其他人难免会泛起嘀咕,即便是丰臣秀贞脑门上都打起了问号“这个一条家基到底是谁?”
“没错,正是一条家,关摄一条家。家基殿下乃是右大臣一条内基殿下的独子,在此次议和之中出力颇多,立下了不小的功勋。”
然而秀家的解释并不能让道“既然是关摄家,那边在京都做他的殿上臣吧,哪里有受封领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