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过一场极具观赏性的斯诺克,周围的宾客对接下来的比赛都很感兴趣。
司元洲vs赵明端,司元洲胜。
司若尘vs赵行野,谁胜谁败?
“小野,上去试试。”赵明端递杆。
赵行野满脸写着抗拒:“不了吧。”
“娱乐而已,别紧张。”赵明端不明白一向果断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推辞。
“实力差距太大了,没必要。”赵行野十分坦诚。他和司若尘对决,连杆都摸不到,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怕欺负人?”赵明端笑了。
“不是。”赵行野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爸,你来打吧。”
“反正是娱乐局,谁打都一样。”赵行野大胆怂恿。反正他爸已经输过一次了,看起来心理状态非常稳定。既然他爸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意志一定比他更坚定。
站在一旁看戏的严启航和钱都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赵行野是个带孝子。
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一开口就孝出强大。
“我和他的实力差距更小吗?”
赵明端乐了,他黑八打不过儿子。
既然赵行野这么说,说明司若尘更菜?
“不好说,爸,你打一场就知道了。”赵行野决定为他的父亲保留一点未知的神秘感。
“好。”赵明端看向司若尘,语气温和:“叔叔的水平你也看到了,不是很出色,没有你爸爸厉害,要是不嫌弃咱们就来玩一局。”
“你先开球吧。”赵明端谦让道,也有心想看看开球的水平。
不管是严启航还是钱都来,都听过一样的话,不久前,说这话的人是赵行野。
真不愧是亲父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赵行野对此也很感慨,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悲哀,或许这就是命运,总让人重蹈覆辙。
“你先。”司若尘希望赵明端能打两杆,如果让他来开球,赵明端就会像赵行野一样,摸不到球杆,没有丝毫参与感。
“也好,那叔叔就让你一个球。”赵明端暗想,让我开球,是不是说明他开球的水平不怎么样?既然这样,那这局叔叔我已经稳了啊。
至于让球,很多比赛上,大人都会给小孩让一球,这是常规操作。
赵明端平复心境,俯身调整角度。
他要用这一局来挽回自己技术不错的形象,哪怕别人觉得他欺负小孩,他也认了。
他想到自己练了很久的立杆尾炸球,决定在这里秀一手!
赵行野一向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当他看出他爸在尝试立杆尾炸球的时候,仍然不受控制的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平时在家看他爸开球,看他挺不容易,都会习惯性把他爸一阵夸,该不会把他夸膨胀了吧?
等看完司若尘开球,再回想他爸开球时候的狼狈样子,只觉得一阵窒息。救命![吸氧].jpg
赵明端自信满满,但瞥见赵行野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迟疑。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也找到了最适合的角度,甚至想好了应该怎样发力,现在箭在弦上,已经刻不容缓!
赵明端蓄力,低杆疾出,爆发的力度狠狠击在那颗白色的球上——
白球在球桌上跳跃,飞向台外。
砰的砸在站到前面看热闹的祁练头上。
球杆则狠狠扎进了台面。
只剩三分之一的杆身留在外面。
赵明端一时间有些茫然。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落地的台球在地上砰砰跳动,原本围在台球桌边的看客都下意识往后移了几步。
“祁总,你没事吧?”赵明端怔了怔,顾不上把球杆抽出来,连忙去问祁练。
两人虽然不算太熟,但因为司元洲的缘故,有几分惺惺相惜。现在这个队友无辜被创,以后或许连面子情都没有了。
“没事。”祁练捂着额头,刚被打中的时候眼前一黑,现在火辣辣的,被击中的地方正慢慢鼓起一个包。为什么赵明端和司元洲的儿子打桌球,受伤的是他?
“实在对不起,是我技术不好。”赵明端在家都很少有这样的失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人多的地方反而翻车。
“这有什么?桌球力度不好控制,难免有失误,都是可以理解的。”祁练捂着头上的包,强忍着痛,云淡风轻道:“继续继续,我真没事。”
反正他的头已经被砸到了,如果就此中断,不是白被砸了一回吗?
赵明端再三表示关切,与祁练推拉一阵,决定继续打完这一局。他面无表情,当尴尬到了一定程度,人就会变得麻木。
抽空看了眼儿子,赵行野一脸担忧。
赵明端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虽然开球失误了,但儿子关怀的眼神让他很是受用。
“你来开球吧。”赵明端将球杆抽了出来,将机会让给司若尘。
“……”司若尘沉默,周围的人再次往后退,让出一片空地,不愿成为第二个祁练。
赵行野反而没退,那种炸裂的开球场面,他还想再看一次。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