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续的父母并不敢向林嘉询问寻找的消息,不过林嘉会主动告知他们。
-托了当地xx帮忙寻找。
-xx答应帮忙。
-xx警察加入了闫续失踪的案子。
时间一直在走,在流逝。林嘉的执行力一向很强,从他决定要找到闫续到现在,他已经得到好些结论。
时间也只是又过了几天,已经有很多人加入到寻找闫续的队伍当中。
或许是仍旧没有闫续消息的原因,林嘉仍觉得进度缓慢,他感受到了时间流逝带来的压迫感。
哪怕是每一秒,都让林嘉感到急躁。
哪怕林嘉发现现在的自己不像自己,他应该冷静地去处理这件事,并且按照轻重缓急,他现在更应该督促他的复工计划,而不是在这里找一个虚无缥缈的陌生人。
可他现在作壁上观,任凭这些陌生的情绪压倒了理智,且袖手旁观。
两天后,林嘉得到了M国的一条消息。
M国警方顺着林嘉所指的方向,去了当地的各个活死人的收容点。
虽然他们并没有找到闫续,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活死人’的收容点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活死人’大规模爆发后,当地政-府才做了应对。
而最先出现‘活死人’症状的人,因为行为怪异被送到了‘疯人院’。
或许闫续就在其中,或许因为某些尚不明确的原因,‘疯人院’无法与闫续的亲属取得联系,所以导致了闫续的失联。
不管如何,警方决定去‘疯人院’寻找。
但这并不是一条好消息,若警方在‘疯人院’找到闫续,那么大概率,闫续已经成为了‘活死人’。
林嘉暂时没有把这条消息告诉闫续的父母,对于闫续的父母来说,没消息才是好消息。
而林嘉同样的不喜欢这条消息。
但一语成谶。
傍晚时分,林嘉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警方在‘疯人院’找到了闫续。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这通跨国电话里,警方向林嘉讲述道,“他很狼狈,脏兮兮的,身上有很多伤。别人误以为他是流浪者。因为行为怪异,担心他会伤人,所以联系了……”
后面很长一段话,林嘉没有再听了。他放下手机,呼出一口浊气后,才重新将手机贴在耳畔。
“我们已经将他带出来了。”
林嘉难以忽视心里的刺痛,他问:“他现在怎么样?”
“完全的‘活死人’状态。”对方说,“甚至更糟糕,其他活死人对于每个问题都会有‘是’与‘否’的回答,但他不一样,他很迟钝。十个问题,或许只有一个问题能得到他的回答。”
林嘉闭了闭眼:“联系他的父母吧。”
‘活死人’的数量已经没有增加了,但目前任何医疗手段都无法让‘活死人’恢复到
正常状态。
既然找到了闫续,那这件事该盖棺定论了。
顶多,林嘉可以向医疗研究所投一大笔资金,让他们研究‘活死人’的解药。
林嘉放下手机,沉默地陷在沙发里。不久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闫续的父母。
尽管他们无法承受儿子成为‘活死人’的事实,但这对夫妻还是诚恳地向林嘉道谢。
林嘉问:“闫叔,未来有什么打算?”
闫续的爸爸叹了一口气,强忍着哽咽回答林嘉的问题:“我和他妈妈本来想带闫续回国,但‘活死人’现在不允许上飞机。正好闫续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先等他好起来吧。我咨询过了,我和他妈妈签的是探亲签,能停留六个月。等六个月后再说吧,希望那个时候能有治疗的手段,或者能允许活死……能允许闫续上飞机。”
六个月。
这个时间宛若一把刀刺在林嘉的胸口,他觉得这六个月无比漫长。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这六个月做置算,置算的公式也是模糊的,但林嘉得到了一个答案。
四十五年。
四十五年。
林嘉站起身,他走到客厅的那面落地窗前:“我会安排飞机来接他回国。”
对方一愣,再也止不住哽咽:“谢谢您,谢谢您,林总,谢谢您。”
夫妻不常求人办事,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感激。
他们只能说:“若林总愿意赏脸,等我们回国后,请您吃饭。”
林嘉道:“客气了。”
他结束了这通电话。
也好像,结束了寻找闫续的这件事。
晚上,林嘉打开床头灯,他平躺在大床上。
平时柔软的大床不知怎么回事,无论他摆出怎样的睡姿,他都难以入眠。
他又坐起身,把床头的闫续的资料拿来看。资料里甚至有闫续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状。
二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运动会200米冠军……
还有闫续的奖杯照片,也被打印出来放进了资料里。
林嘉看着奖杯铭刻的牌子,第一十七届大学生蓝球联赛冠军。
夜深了,林嘉把资料放在枕边,他搜索了这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