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七八天。
三人身上丹药充足,而且还有许多少见的灵药,故此徐晨和九师兄二人已经恢复大半,几乎与平常无异,而赵萱也已经恢复神智,除开行动不便之外,已经并无大碍。
不过三人都只是开元境,这连番战斗导致经脉丹田甚至神魂都受损,若不能好好调养的话,可能会对以后的修炼造成影响,特别是赵萱,身体遭受重创,经脉毁坏不少,就算养好,只怕将来也走不了太远,甚至还能不能筑基都是极大的问题。
因此徐晨和九师兄两人虽然恢复情况不错,但兴致却都不高。
赵萱倒是无所谓,还不停安慰二人道:“修仙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怎可能一帆风顺,我当年不过是一个孤儿,能活下来都算幸运,更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成仙,就算不能筑基,我也已经满足,倒是九师兄和小师弟,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好生休养,以后切莫意气用事与人争斗,争取都筑基成功,说不定还能结丹化灵。”
九师兄苦笑叹息道:“也罢,机缘天注定,此事多想无益,现在仙界只怕已经炸锅了,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回山,越快越好!”
于是三人简单收拾一番,然后离开隐藏的山洞,御剑贴着荒野山岭继续往东南方向疾飞数百里之后,然后才改向太元门方向。
数日之后,三人进入南阳郡,不过并没有去距离山门最近的南阳城,而是直接穿过黑风岭,在莽莽大山之中绕过一个大圈之后,终于回到了阔别月余的山门。
当看到一枝独秀的朝阳峰和熟悉的山门,三人这才忍不住同时放松心情,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激动和喜悦。
而此时,太元门已经乱作一团。
所有下山的弟子都已经闻讯赶回山门,就连外出寻找炼制紫云化灵丹的大长老丹辰子和常年云游在外的二长老都不远万里急匆匆赶了回来。
朝阳峰顶最高处,有一座古旧的殿宇,门楣上挂在一方牌匾,上书太元两个古拙的大字,不过字迹斑驳,历经风雨,看起来有些萧瑟味道。
大殿之中,三位长老端坐上位,一众男女弟子分坐两边蒲团之上,气氛十分严肃。
丹辰子手中握着一枚传书玉简,满脸怒气。
二长老和三长老眼皮低垂看似入定,但实则气息都很躁动。
一群弟子则情绪更加激动,有愤怒,有茫然,还有惶恐和不安。
“龙门山的人刚刚离去,玉清殿又传书问罪,但此事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却不得而知,眼下三人行踪不明,生死未卜,老夫亦不敢妄断,但事情已出,最后必要有一个结果,但当前紧要之事,就是先把人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样我们才能和玉清殿交涉,不至于挑起仙门大战。”
丹辰子虽然愤怒,但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本来他在看到还魂木开花之后,感觉到这是天赐他化灵的机缘,因此十分惊喜,径直就去了玉清殿寻找昔日好友白云真君求取炼制化灵丹,得到白云真君的承诺之后,他便准备用三年时间踏遍神州,遍寻剩下的几味灵药。
他接到三长老的飞剑传书赶回来,也仅仅只比徐晨三人早半天而已。
而且回山接连就是两个噩耗,均宛若晴天霹雳。
一是还魂木竟然枯死。
二是徐晨三人将玉清殿玉龙真人打成重伤。
而眼下各种消息已经满天飞,门下三位弟子毫无音讯不说,玉清殿和龙门山的人也接连前来询问,语气咄咄逼人,自然是要讨一个说法。
二长老身材瘦高,须发灰白,看似半百,但实则已经年过百岁,真元境顶峰的气息遮掩不住,低眉沉默许久沉声道:
“此事错综复杂,我徒儿徐晨才十五岁,修为不过开元初期,陆元和赵萱两位师侄也只有开元境中后期,三人就算联手,如何就能将丹元境的玉龙真人打的昏迷不醒,玉清殿的人想拿这个压我们,就不怕天下同道笑话。”
形容憔悴消瘦苍老的三长老也点头道:“师兄言之有理,况且据传,玉龙真人的弟子梁锋和龙门山弟子郭鸣,二人均非死于我派之手,又何须给他们解释!”
丹辰子脸皮微微抽搐几下,叹气道:“仙界何曾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两位长老一起默然,一众弟子更是垂头丧气。
刚上山修炼之时,总觉得修仙问道就是隐居山野与世无争,清心寡欲服丹练气,有朝一日成仙得道逍遥长生。
然而等到下山历练几次,方才明白,修道更加残酷,丹药法宝都要靠自己辛苦寻觅,进阶也要靠莫大机缘,非是一门心思打坐就能长生不老。
说白了,长生就是与天夺命,收罗天下奇宝,夺天地造化之力来壮大自身。
而一旦踏上这条路,除非真的看透生死,否则就会为了一株灵药,一件异宝不惜踏遍险山恶水,还要面对妖兽毒蛇和其他修士的重重威胁。
所以,成仙之路在凡人眼中看似逍遥,然而辛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