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邓田山一张老脸,眼巴巴地看着唐安。
他现在半点不想按李安的要求办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不就是给太子出气嘛,哪里没有李家姻亲!
李家和太子之间的官司,他才不要趟这混水!
唐安古怪地看着他,嘴角微抽。
他竟没想到会在南方地域见到这种官,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
这老小子应该是临时改变主意,一开始他应该是来贿赂,想把人捞出去。
眼瞅着捞不出去,就要抽身,而且按他这说辞,这家伙转眼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呵呵!邓知府好厉害的口才啊,本官真未想到,作为一府知府,邓大人于公事有这般能为。”
邓田山赔着笑道:“见笑,见笑。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下官也实在无法。某一介寒门弟子,在江南为官。
若不依附李家,连这官都坐不稳,更勿论什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了。”
唐安沉吟不语,他看着桌上的银票,有些犹豫。
二百万银子不少了,做赈灾款的话,可以他和太子二人松快很多。
只是……
他堂堂钦差,第一次出面,就干出雷声大,雨点小的破事,真的好吗?
砰!
这间做为宴饮的厅堂突然闯进一人,来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出大事了!邓知府的管家带了几十号人,进了牢房,竟把张王孙三家男丁悉数换出!
若非大人您再三叮嘱,属下又加派了暗哨,否则绝对让他们逃出去了!”
“什么?”
唐安呼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整个人气到爆炸。
他狠狠瞪了一眼尚在发呆的邓田山,“好,好个邓知府,原来你这是跑本官这里拖延时间啊!
来人,把本官全套钦差仪仗拿出来,去府衙大牢!”
邓田山此时面如土色,他终于回过神来。
邓全不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莽撞行事,所以此事必有隐情,再联想李家派来的那个管事李安在他的府中做客,他恨不能时间倒流,把吩咐管事的话吞回肚子里!
“大人,您听我说,您听我说啊!”
唐安黑着脸往外就走,邓田山急了,撵上去就扯唐安的袖子。
唐安气得一脚把人踢开:“邓田山!我是真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跑来蒙骗本官!
太子被刺一事主谋是谁,我心知肚明。眼下因为救灾事急,是老子亲自劝服太子,随便出个气就好。
因为殿下下江南,是为了江南受灾的百姓!太子愿以国事为重,把自家遇刺之事都往后放。
可你们这帮贪官污吏竟敢把太子的仁慈当成好欺,真以为我平章六千官兵的刀不利乎!”
“大人,你听我说,下官冤啊!下官真的冤啊……”
唐安一袖甩开邓田山,吩咐身边的锦麟卫:“我记得刘白虎醉了,你们把他的印信取来,马上去调一队弓弩手。
若一会儿阳宁有变,以印信压制阳宁守军。余者和某一起去府衙大牢!”
唐安一行人中,分出二个锦麟卫匆匆而去。
钦差大臣的仪仗浩浩荡荡,不多时便到了府衙大牢门前。
唐安一眼就看见二伙人正在对峙。
一伙衣着华丽,油头粉面,看模样应该是张王孙三家嫡系。
另一伙人却是他手下锦麟卫。
“弓弩手可到了?”
唐安问道。
“大人,已到位。一共一百五十号的弓弩……”
那军士还未答完,前边二伙人瞬间打了起来。
唐安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从高高跃起的人影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青衣人。
“李安!他怎么来了?不好,朱由劫和春儿都不在,这小子可没人能拦住。快,
叫阳宁的弓弩手围上去,再给锦麟卫打暗号,把人撤下来!”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李安一把快刀砍死砍伤好几个锦麟卫,在一群拿弩的兵围上前,大声疾呼。
“唐安!你和太子倒行逆施,搜刮整个江南天高三尺。随意以刺王杀驾为名头抄家灭族,我张家客卿不服!
今日未救得张家满门,可某要向朝廷揭发尔等恶行!
你们贪污治河款,随意用什么泥巴糊坝。
我等你们修的平章坝垮塌,淹死百姓无数,某必请江南世宦李家代整个江南百姓,写下血书向陛下弹劾尔等!”
喊完,这家伙转身就逃。
唐安眼前一黑,气极败坏地大叫:“来人,把这混帐给老子射死!快!放箭!”
李安哈哈大笑,身形如飞燕轻羽,飘飘荡荡的瞬间远遁。
咻咻咻!
数十枝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