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元康帝突然又被身边小太监叫醒。
带着些许怒气,皇帝冷声问道:“何事?”
“陛下,暗歌大人来了。
元康帝心里一动,回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皇后,悄悄起身离去。
御书房中,暗歌细致的给元康帝汇报他刚得来的消息。
“陛下,臣打听到重要情报,那张家子所言皆为假,没有一句是真话。”
元康帝一挑眉:“一句真话也无?”
暗歌点头:“确是如此。臣也大吃一惊。”
说罢,暗歌对着手里的小纸片,把太子和唐安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
当他说到太子被一群山贼围着,差点被人砍死时,皇帝了一身冷汗。
“哪里来的胆大毛贼,竟敢在五千锦麟卫的看守下对太子下手?那唐安也不是个好的,竟敢叫太子独身一人在外,他是怎么看护太子的!
也就太子现在如事,若太子有个万一,朕必让此子给太子赔命!”
骂完,元康帝还不解气,又道:“待那小王八蛋回来,朕定重重罚他!”
暗歌沉默,不敢多言。
骂了几句,元康帝没好气道:“继续!”
声音继续,当他说太子勇武,转身就把
山贼杀得崩溃,皇帝得意非凡。
“果然不愧是朕教导出来的太子,就是勇武非凡!似朕!”
待说到唐安真的做出一种新建筑材料,把新坝造得固若金汤,又顶住了大洪水的考验时,元康帝挑了挑眉。
“唐家小儿有几把刷子,看来朕还真小瞧他了。这唐安,还需敲打一二方可重用。”
暗歌说到阳宁府知府胆大妄为,敢杀钦差时,元康帝面现怒色。
“江南果然烂成了筛子,一介小小四品知府,都也对朝庭视如无物,看来唐安小崽子对阳宁府下重手的是对的。”
暗歌心中咂舌,果然伴君如伴虎,东方玉死的不冤!当下越发谨慎,连念纸上消息,都不敢有些丝毫差错。
直到他念到唐安以一两银子一亩地往外田时,元康帝尽管没作声,可气却喘得比平常粗了三分。
又过了好半晌,皇帝才道:“看来那两个毛头小子做事还是可以的。对了,谁给他们的提的卖田价格?”
这话似是无意中所问,可暗歌却十分警觉地发现,元康帝十分重视这则消息!
暗歌摇了摇头:“不曾听到有人提及,应该是唐……唐县男自由发挥?”
“呵,果然这败家子从根子上就没
教育好!幸好朕想到把李海派过去了。
不过这个李家,果然留不得了。红口白牙的敢诬陷朕的太子,谁给他们的胆子!”
皇帝提了一句李家,却并没说太子受委屈之类的话。
暗歌敢紧垂下头,若放到以前,皇帝早心痛太子了,现在却没提一句,看来陛下对太子收拢江南民心有想法了。
他正在揣摩陛下用意,就听元康帝突然问道:“暗歌,你说朕的调太子回江南如何?江南有唐安一人,就可以把事情办得很好嘛。”
“陛下,臣不懂治国,臣只会杀人和打听消息。”
暗歌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元康帝失笑:“退下吧。这次你办的事不错!下去领赏吧。”
把暗歌打发了,元康帝才问身边太监。
“外头都有谁侯着呢?颜相和文相等人来多久了?”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一脸为难。
乾清宫侧殿那边早排了无数大臣,今天这些人来得尤其多,都快没有下脚地儿了。
更可怖的是,来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
“陛下,三品以上大员,您该问还有谁还没来。”
皇帝愣了一下,随即头痛道:“先将文相和陈枢密院使,颜相请来。”
很快三人到来,三呼万岁之后,元康帝使人给几人赐座。
“几位爱卿今日到的可真齐整。若非朕记得没下旨,还以为几位是朕唤来的呢。”
元康帝说了个不太冷的笑话。
文昭然身为一国丞相,气度俨然,半点没有因为元康帝的调侃脸红。
“陛下说笑了。臣等为了我大康尽忠职守,理所当然。来早一刻,算不得什么。”
陈籍却不想和老对手寒暄。
他单手直入地道:“尽忠到一夜未睡?就是不知文相是与人商量什么大事。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派谁下江南了?”
说罢,他冲皇帝一拱手:“陛下,臣参文相结党营私,在没通过大朝会前,就私下里定好了派往江南的钦差大臣!他视陛下如无物!”
文昭然一掸袍袖,淡然道:“陛下,臣为一国丞相,治理国家方为本职。何来结党之说!”
说罢,他又喷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