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南李家主,您老是把一家子性命都压在人家身上了,家中财路靠李氏,京中关系靠李氏。
可黄家这些年好像没多大发展吧。
您再看崔家,孟家这二家。
呵呵,不过二十几年,便立起不下于黄氏的家族,啧啧,老夫实在为黄家主叫屈啊。
您说,您带着整个家族跟在李氏身后,得了什么好呢?我要是您啊,早就四处寻摸门路了。”
黄德芳一张脸此时已经不止是难看可能形容。
“住口!邓田山,你自己倒霉,别在老夫里挑外掘。我家与李家世代为盟,别想挑拨我们关系!来人,送邓先生回房休息!”
当下便有黄家家丁上前要架邓田山,好把人扔出门外。
邓田山哈哈一笑:“老夫不过说句实话罢了,黄家主不想听便不听。何必叫区区下人给老夫没脸!让开,老夫自己走!”
他傲然起身,直到走到门口,也没听到黄德芳叫住他。
邓田山心中郁闷,就要抬脚回房。
却听屋里黄德芳阴测测地道:“邓兄啊,等你妻弟刘白虎贤弟忙完老夫的事,咱们还可以再做一笔交易。”
邓田山心里一松,对于挑拨黄李二家,心中得意之极。
“好说,好说,到时邓某再寻黄兄吃酒。”
前阳宁知府邓田山走了。
他却不知,正是因为他这一番话,终于让黄德芳对亲儿子的想法有了兴趣。
“来人,把我嫡七女,庶九女送来。”
……
邓田山处。
伺候邓田山的一个长随此时在屋里听他训话。
“你马上去给白虎送信,就说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这里。”
“老爷,要不您再在这里住几日吧,您的身体实在不好啊。而且咱直接去舅老爷那里真的好吗?毕竟太太在阳宁城里……”
还没救出来!
老邓端起身前的碗,一口一口地喝着苦药汁。
“听我的,这里不能呆了。我是真没想到,唐家小儿竟真敢对李家动手。眼看就要兵临武城了,老夫还没活够,不走岂不死在这里了!”
从阳宁府一直跟在邓田山身边的忠心长随大惊。
“老爷,唐安那贼子带兵要来,咱们还在这儿呆什么啊!”
这厮心里一急,马上开始打包。
邓田山冷笑一声:“急什么,不是还没来嘛。现在老夫是无法收拾了唐安那小贼,可是老夫能给他添堵!等着吧,早晚有一天,姓唐要会死在老夫手里!
”
长随叫苦:“老爷,打仗这事,哪里说得准啊。咱们能从阳宁逃出来,已是用尽人手了。要是再来一次,小人无半分把握能让老爷逃出生天啦。”
说罢,这家伙扯了块布,包起邓田山吃的药包,也不收拾衣物,直接抄起金银细软,就要跑路。
邓田山大急:“等等,走之前你先去问问此地管家。黄家主许咱们五千人一月粮草,这财物必须带着走,否则我这吃白食的,到了我妻弟白虎那里,面子上不好看。”
长随苦笑,只得放下自家老爷,再转头去联系粮草。
黄家是江南大族,财大气粗,根本没把五千人的粮食放到心上。
长随去要,这个小庄子的管事当场就给他拨粮。
不到四千石的粮食,都不足这个庄子存粮十分之一,那真是毛毛雨了。
等这边联系好了,说清送到何处,长随再回去,天已经大亮了。
这时,邓田山可不敢在这里长留。
他急忙慌地叫:“马上收拾东西,现地就走。速度些,今时不比往日,再慢的话,唐安大军就要到了。”
“老爷,您放心,小人旁的做不到,只一双腿跑的极快!”
这厮背上邓田山就跑,跑的那叫一个
快。
邓田山笑骂一声:“憨货,人腿能跑过马吗?走了!”
带着手下,他们一路行来,先走陆路又转水路,到了入海口,他们又转为海船。
足足花了近一日时间,邓田山一行终于来到了一座离海稍远的海岛上。
看着这里荒凉的一切,邓田山却心情极为放松。
因为刘白虎就在岛上。
“给岛上发信号!”
他的亲信长随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支海螺,放到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
这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等到调子吹完,那荒岛之上竟似凭空冒出一支军队。
“姐夫?”
刘白虎吃惊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船。
邓田山霎时老泪纵横。
“白虎啊!姐夫对不起你啊!”
说罢,他踉跄一下,差点从船弦上掉下去。
刘白虎大惊,忙